看著原本猶疑的鄉紳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檢舉揭發,秦堪卻惆悵地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的他,活生生就是個鎮壓農民起義,屠戮無產階級的朝廷鷹犬嘴臉,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自己多麼的面目可憎。
惆悵歸惆悵,秦堪的心態還是調整得很好。良心這東西跟幼年的純真一樣都是有時效性的。都是一去不復返的……
再說。自己邪不邪惡不知道,白蓮教卻未必代表著正義。
秦堪微笑著掃視堂內,道:“諸位皆是德高望重的鄉紳,朝廷長治久安的堅實柱石。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朝廷的鄉紳。而不是白蓮教的鄉紳,唇亡齒寒的道理本侯就不廢口舌了,朝廷的根基若被動搖。那些打著劫富濟貧均田地口號的白蓮邪教會如何對待你們,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草民等願為朝廷效死!”
“如此甚好……本侯即將施雷霆手段,還請諸鄉紳鼎力相助。”
…………
…………
惴惴不安兩腿發軟的鄉紳們終於活著離開了閻王殿般的錦衣衛指揮使衙門。
戰戰兢兢神情惶然地剛跨出衙門的門檻,眾人卻愕然發現衙門前的小廣場上跪著四個人,四人皆被五花大綁,垂首面朝衙門跪著,四人身後卻站著四個身穿紅衣露出半個膀子的劊子手,手中的鋼刀在微弱的陽光下璨璨生光。
眾鄉紳驚愕間,卻見一名錦衣校尉大聲念道:“查,天津城內裡保四名,長期縱容邪教,無視裡甲內私開香堂,無視邪教蠱惑愚弄人心,民有罪而不舉,國有法而不依,論罪當斬!”
四道雪白的刀光掠過,四顆血淋淋的人頭一齊落地,徑自滾到眾鄉紳的腳下。
眾鄉紳嚇得臉色慘白,兩腿不聽使喚地撲通一聲,跪在猶自冒著熱氣的血水裡。
不少人終於崩潰了,咧開嘴大哭出聲。
“我願為朝廷效力!效死力!饒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