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班中頓時傳來不少大臣“噗嗤”一聲悶笑,連嚴嵩那張原本意外的臉上也浮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更有無數大臣精神猛地一振,頹然之勢立馬變得鬥志昂揚。
這老閹賊,傻了吧?自己把自己裝進套裡去了吧?
朱厚照眉頭漸漸擰緊,抿著唇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目光掃過畢雲,停在劉瑾身上,卻說不出的意外和心灰意冷。
劉瑾呆楞原地,怔忪出神,臉色時紅時白,漸漸鐵青,最後猛然原地跳了起來,尖聲嘶吼道:“怎麼又是雜家?雜家刨了你們的祖墳還是怎麼著?為何你們非要跟雜家過不去?畢雲!你這老混帳難道也跟他們聯起手想整我?”
畢雲雖然也是閹人,但性情老實本分,劉瑾勢大,畢雲也一直對他很恭敬,不過恭敬不代表怕事,他怎麼說也是三朝老閹,資歷擺在這兒呢。
聽劉瑾如同瘋狗一般亂咬,畢雲的臉色也陰沉起來。斜睨著劉瑾冷哼道:“劉公公,這事兒可不是雜家編排,軍報上就是這麼說的,霸州昨晚被反賊佔了之後,一名錦衣衛百戶趁亂順著牆根兒跑出去了,連夜飛馬急馳趕到京師報信,這會兒人還在皇宮外候著呢,他帶來了反賊的安民告示,還有反賊連夜貼滿霸州城的檄文,檄文上可明明白白寫著造反跟劉公公你有關。說是被你逼反亦不為過……”
說著畢雲從懷裡掏出兩張書紙。一份是安民告示,一份是檄文,雙手朝朱厚照高捧。
一名小宦官倒拎著拂塵接過,恭敬遞到朱厚照手裡。
看著朱厚照手裡的告示和檄文。劉瑾兩眼驚恐。雙膝發軟。
此刻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家僕,被他派到霸州搜刮銀子的欽差提督太監梁洪!
若說霸州造反跟他有關的話,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