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得送你一程。老實說,內城火起之時,雜家便在這城mén甬道處恭候多時了。”
秦堪笑道:“蕭公公可比遊方道士的道行深多了。掐指一算便能算出下官會從這裡進城?”
蕭敬淡淡道:“世事如棋局,多算幾步終歸沒錯的。”
“不知公公在此等我是為了……”
蕭敬冷冷道:“王嶽自取滅亡,雜家送你一程。同樣也送那王嶽一程。”
秦堪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蕭公公,下官和王嶽……應該不同路吧?”
“當然不同路,王嶽那一程直通黃泉……”
“下官也不希望被公公送上天堂……”
蕭敬瞪了秦堪一眼:“雜家送你進皇宮1
“這個可以有。”
蕭敬嘆了口氣,沉聲道:“王嶽他……在作死埃雜家明裡暗裡提醒過他無數次了,仍舊聽不進去,一mén心思等雜家走了坐掌印的位置,他忘了咱們這種人無論多麼顯貴,終究只是天家的奴才,奴才跟大臣是有區別的。大臣能幹的事,奴才卻幹不得,碰都不能碰,跟皇帝玩心機玩手段,怎會有好下場?王嶽始終忘記自己只是個奴才。人這一輩子忘記什麼都好說,唯獨不能忘了本分,本分忘了,很容易丟掉xing命的。”
秦堪眨眨眼:“有個事情下官必須問一句,不然下官心裡不踏實,按說您和王嶽都是內廷太監。公公為何不幫同僚而幫下官這個外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女初見
及時更新,。。 蕭敬在京師皇城裡浮沉數十年,四次入主司禮監,若說手下沒一點班底是不可能的,只因他與秦堪相同的利益,秦堪終於借到了這一步生機。
內城的混亂仍在繼續,秦堪領眾人撥韁打馬承安門。
承安門是皇宮南門,由於位處偏僻,離正門太遠,這裡反倒是一派太平寂靜。
百餘名東廠番子懶洋洋地散落在宮門前廣場四周,廣場上幾隊來回巡梭的禁宮軍士不時扭頭注視著他們,神情頗有幾分戒意。
秦堪一馬當先來到承安門前,人穩坐馬上,周圍的番子們卻很快圍了上來。
懷裡掏出蕭敬送的牌子,秦堪朝為首一名檔頭模樣的人一扔,檔頭接過牌子仔細瞧了半晌,然後抬頭與秦堪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檔頭大手一揮,圍上來的番子頓時放鬆了戒備,各自散去。
秦堪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下馬與丁順他們一起朝承安門走去,禁宮的武士上前攔住,秦堪又遞出了自己的錦衣衛同知的象牙腰牌……
一路放行,來到門前,從寂然無聲的門縫裡將蕭敬的牌子往裡一遞,盞茶時分後,承安門的大門悄然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秦堪等人精神一振,這條縫隙似乎開啟了他們的生機。相對來說,這條縫隙也向王嶽敞開了地獄之門。
一名穿著絳袍的中年太監靜靜地站在宮門內的甬道里,見秦堪等人閃身進來。太監笑眯眯地朝秦堪拱了拱手。
“雜家司禮監隨堂太監戴義,見過秦同知大人。雜家奉蕭公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秦堪微微一楞,扭頭盯著這位正德年間頗為出名的太監,靜靜地瞧了許久。
戴義相貌頗為平凡,不過膚色比較白淨,一笑起來眼睛眯得只剩兩條縫。看著很是討喜。
司禮監隨堂太監僅次於秉筆太監,編制上司禮監只有一名掌印太監,四到五名秉筆太監。以及八名隨堂太監,這個戴義人到中年便已當了隨堂太監,必非簡單人物。
戴義被秦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笑容亦僵硬了很多,強笑道:“同知大人……”
秦堪回過神,淡淡笑道:“沒想到戴公公竟是蕭公公的心腹親信,秦某倒失敬了。”
戴義的笑容漸漸浮上幾許諂媚,眼中不可掩飾地流露出對權力的貪婪。
“秦大人,今晚之後,朝中必生大亂,外廷內廷皆有劇變,雜家不才,……願為秦大人效犬馬之勞。”
秦堪很快便聽懂了戴義的意思。靜靜瞥他一眼,笑道:“過了今晚,戴公公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啊。”
戴義聞言大喜過望,雙膝一軟,看樣子想給秦堪磕頭。隨即想到此舉不妥,又直起了膝蓋,但臉上的諂媚逢迎之色卻愈發。
“雜家這裡多謝秦大人抬舉,以後唯秦大人馬首是瞻。”
“戴公公,事不宜遲,趕緊領我去見皇上吧……劉瑾他們此刻可在皇上身邊?”
“劉瑾張永他們今晚正值殿乾清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