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去誰為朕斷後?”
秦堪嘆道:“果然惡有惡報,陛下這句話臣經常對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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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胡鬧,臣不敢不胡鬧。
好吧,其實婚前瞧瞧未來妻子的模樣可以理解的,秦堪不像朝中那些迂腐大臣那樣太注重禮儀,前世買條內褲都要挑挑款式顏色,娶老婆這麼大的事怎能不先瞧瞧成色?
朱厚照的性子風風火火。說做就做。
既然是偷窺,君臣二人自然不能穿著龍袍和官服,必然要喬裝的。
朱厚照突發奇想。命劉瑾給他們一人弄了一套大戶人家僕人雜役的衣裳,二人在謹身殿換上後,看著彼此一副青衣青帽的小廝長隨打扮。二人不由哈哈笑出了聲。
“秦堪,你比我高呢。”朱厚照比了比自己的頭頂,又踮起腳朝秦堪頭頂比劃。
秦堪笑道:“陛下,臣比你年長四歲,再過幾年陛下就和臣一樣高了。”
“咱倆這副打扮走出去,百姓會不會說咱們是一對兄弟?”朱厚照期待道。
秦堪瞧了瞧鏡子,卻見裡面一高一矮二人同樣英俊白皙,都說世間的醜鬼有著各不相同的醜,而帥哥卻有著相同的帥,鏡子裡的二人同樣的賞心悅目。此話果然不虛,現在二人同時照著鏡子,可不就像一對兄弟嗎?
秦堪笑道:“陛下說得不錯,委實像一對兄弟,而且是一對很英俊的兄弟。”
侍侯朱厚照更衣的劉瑾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換了別的大臣。必然惶恐無地的說萬死不敢高攀之類的話,這秦堪可真了不得,居然老實不客氣地承認了,此人行事頗具城府,然而在陛下面前卻率真得很,或許這一點也正是陛下寵信他的原因吧。
朱厚照樂得哈哈大笑:“好。咱們往後呀,就是一對兄弟了,現在朝中的老匹夫太多,等有機會,我必給你封個異姓王,我當皇帝,兄長當王爺,豈不樂哉?”
正在給朱厚照整理袖口的劉瑾雙手忽然一抖,朱厚照奇道:“你怎麼了?”
劉瑾趕緊陪起笑臉:“老奴萬死,剛才手忽然抽筋了一下。”
劉瑾又恨又嫉的目光瞥向秦堪,卻見秦堪笑吟吟的目光掃過來,劉瑾急忙表情一整,露出一個非常友善的笑容。
秦堪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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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和秦堪穿著小廝衣裳,二人坐在轎子裡偷偷出了宮,承天門外二人下了轎子,張永領著數十名便裝打扮的宮中侍衛隔著數丈遠遠護侍著。
首先要打聽到朱厚照未來岳父夏儒的住所,這件事情不太麻煩,秦堪隨手從街邊揪過一名巡街的錦衣校尉,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出半柱香時辰,校尉便匆匆回來,恭敬地告訴了秦堪一個地址。
夏儒是京師中軍都督府的同知,三品武官,弘治帝當初定下婚事時為了恩典夏家,又特意給夏儒多加了一個錦衣衛指揮的空銜,所謂空銜,只是皇帝對大臣的一種恩寵,你可以每個月拿這個空銜實發的俸祿,但你不能行使這個空銜的權力,因為這個銜號是空的,弘治年間被授予錦衣衛指揮銜號的大臣有好幾位,但真正實授權力的錦衣衛指揮使只有牟斌一人,誰敢拿著這個名號去北鎮撫司衙門吆五喝六,相信牟指揮使大人會用五花八門的刑具幫你測試一下智商。
夏家並不富裕,可以說過得比較清貧,夏儒府位於北城思誠坊,一套四進的老宅子,圍牆很矮,上面佈滿了青苔,連門口的一對石獅子也彷彿比別的大戶人家小了一號似的,有氣無力地蔫搭著腦袋。
秦堪和朱厚照二人在夏府的圍牆外溜達了一圈,拿不定主意該怎樣進去偷窺一下里面那位大明未來的皇后。
遊移許久,秦堪拍了拍朱厚照的肩,指了指圍牆。
這道圍牆恰好位於夏府內院後側,翻過去的話大概離皇后娘娘的香閨不太遠,而且夏府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護院打手之類的不是沒有,但也不會太多。
朱厚照點頭會意,張永朝身後一揮手,頓時十幾名侍衛上前,互相搭起手橋,一個接一個疊在一起,另外十幾名侍衛則飛快分散於四周,負責把風警戒。
朱厚照和秦堪腳踩著侍衛們壯實的手臂,如同踩著階梯似的,一級一級很順利地爬上了牆頭。
今日運氣似乎很不錯,二人剛從圍牆外探出頭往裡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