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然後一路順藤摸瓜,將線索引到王鑑之身上,這件事裡完全將錦衣衛撇開,不引人懷疑,給秦堪和錢寧自保留了餘地,哪怕事情敗露也可以摘得乾乾淨淨……
不僅如此,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錢寧順手把江彬帶進了坑裡。王鑑之下獄了,女兒王氏亦難免下獄的命運,詔獄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消隨便用幾樣刑具一審。王氏和江彬是什麼關係立馬浮出水面。王家父女栽了。江彬能摘得出去?
秦堪心念電轉,這時他才覺得錢寧的可怕,今日這事他辦得漂亮乾脆。但若來日他反過來與自己為敵呢?畢竟自己打壓了他整整十年,他怎能對自己沒有怨氣?
此時此刻,秦堪心中的殺機越來越盛……
廣場上,毛澄和馬春面面相覷,一臉的慶幸後怕,好險東廠的報信來得及時,這若是真讓王氏入了宮,將來她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今日選妃的四人絕免不了九族被誅的下場。
正待一腳跨入午門的王氏也聽到了小宦官的話,頓時花容失色,一張傾城的俏臉瞬間慘白如紙,身軀劇烈顫了幾下,立馬尖聲嘶叫道:“不可能!我爹與白蓮教絕無往來,此必是有人構陷,殘害忠良!”
毛澄和馬春一齊冷笑。
東廠的密報都已送進皇城了,你說什麼殘害忠良還能信嗎?這輩子都別想再進皇宮了。
“來人,將順德府王氏拿下!”毛澄鬚髮皆張,立馬有兩名禁宮武士上前,一左一右將王氏架住。
毛澄轉過身看著秦堪,苦笑著拱拱手:“老夫不察,險些被賊人矇蔽,若此女行刺陛下,老夫百世皆為罪人也,此女父親與白蓮教有來往,她恐怕也不乾淨,此案便由廠衛接手,請秦公爺和戴公公細細審來如何?”
秦堪一副慶幸的模樣急忙點頭道:“今日確實好險,否則不單是毛老大人,連我也要受牽連,此事不可善了,廠衛必會審出個結果來。”
說著秦堪命禁宮大漢將軍將王氏押入詔獄,王氏大驚,惶急中望向江彬,大叫道:“江將軍,請救救我……”
本來面無人色瑟瑟發抖的江彬被王氏這一聲大叫,嚇得頓時回了魂,臉色愈發蒼白,咬了咬牙,江彬眼中厲色一閃,幾步搶上前揚起手,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竟將王氏生生扇暈過去,臉上兇光畢現的江彬又揚起手,準備再來一記重擊除了這個禍害時,眼角餘光不經意地一瞥,卻見毛澄,馬春和秦堪三人一臉古怪地瞧著他。
江彬心頭一驚,馬上放下手,陰沉著臉朝三人躬身抱拳道:“不瞞三位大人,此女父親曾與下官是故識,所以王氏認識下官,但下官敢向蒼天發誓,王鑑之裡通白蓮教一事下官絲毫不知情,否則必向朝廷舉告,怎會放任此女雀屏中選,為下官引來殺身禍患?下官忠君之心日月可鑑,請三位大人明察!”
毛澄捋了捋長鬚,不冷不熱地道:“是黑是白,是忠是奸,廠衛一查便知,老夫現在無話可說。”
秦堪面現同情之色,嘆道:“江將軍怎會認識這種大逆不道之人?運道委實太差了,我既為陛下統領天子親軍,卻不能徇私枉法,律法之下無人情,江將軍且等結果吧。”
江彬失去血色的嘴唇蠕動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長嘆一聲,頹然垂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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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名女子魚貫進入乾清宮,在朱厚照的面前一字排開,人人臉上帶著幾分喜意,望著前方不遠處面無表情坐著的朱厚照竊喜不已。
此生終見天顏,對她們這些官宦家的閨秀來說可是天大的福分,更別提自己已有絕佳的機會封妃,從此光宗耀祖。
這五十人是從千名女子中選出來的,經過四位選妃使的遴選,再經過女官細緻無比的體檢,此刻能站在乾清宮內,不出意外的話便可留在宮裡了,就算今日朱厚照沒有選中她,將來日子長著呢,還怕沒機會入天子的眼?一記秋波流轉的眼神,一次回眸一笑的風情,一種仿若受驚小兔般的小清新……這些手段都是她們俘獲天子的武器,早在離家之前便有府中的爹孃和長輩悉心教導過。
乾清宮內靜寂無聲,然而殿內的氣氛卻頗為怪異,無數道或嫵媚或清純或含蓄的目光集中在朱厚照身上,心思各異,目的卻相同。
呆呆坐在椅子上的朱厚照無神的目光緩緩從眾女身上掃過,彷彿不甘心似的,又掃過一次,然後,朱厚照的臉色越來越白。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