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心中大定。
她推了推趴在她床邊熟睡的奏紅:“時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秦紅揉著惺物的睡眼站了起來。
自從她幫著文姨娘給夫人帶了句話以後.文姨娘不知怎地,顯得有點忐忑不安不說.還像在等什麼似的,一直不睡覺.結果她只好坐在一旁陪著文姨娘說話。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地.就睡著了。
冬紅“哦”了一聲,強打起精神來在床踏腳板上鋪了鋪蓋.倒下去就睡著了。
十一娘感覺自己剛眯了一會就被琥珀推醒了。
十一娘一個激靈.完全醒了過來:“人呢?
“去了太夫人那邊。
是去商量該怎麼辦了吧?
秦姨娘畢竟是徐嗣諭生母,這件事要是與她有關.私下不管怎樣處置,面子上卻得有個冠冕堂皇的說法。
琥珀跑去看了落地鍾:“卯初差三刻。”
十一娘失聲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琥珀為以十一娘心中不來.道:“要不,我去看看!
“不行!”十一娘態度分明地阻止了琥珀,“這個時候.侯爺正和太夫人商量,你去打探,不免有刺探之嫌,太不安當。”然後想了想、道、“我要抓緊時間睡覺,侯爺過來了,你再喊我!”
琥珀應喏,剛想幫十一娘核糧被角.外面傳來一陣靴履的颯香之響和徐令寬的告辭聲:“……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麼快就商量好了嗎。
十一娘訝然.坐了起來。
外面已傳來徐令宜不高不低,不緊不摸的送客聲:“路上小心點!
聽不出情緒來。
徐令寬應了一聲.隨著關門的響動,徐令宜進了東梢間。
看見十一娘還沒有睡.他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想著這個時候就是鎮定如太夫人.也在等候最後的結果.何況是十一娘。他吩咐琥珀打水更衣.表情一如往首般給竣中帶著幾份威嚴。
琥珀忙曲膝應“是”,退了下去。
徐令宜就坐到了十孃的美人榻邊十一娘剛喊了一聲“侯爺”.徐令宜已朝她擺了擺手.沉聲道:“東西都搜出來了。人是不能再留了.至於怎麼個處置法.明天再說吧!”不過短短的幾句話,他聚然間像老了幾歲似的,好像之前一直強撐著,這一刻放鬆下來,突然就恢復了原貌。
畢竟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人,走到這一步,又怎麼會沒有些傷心。
十一娘不由握了他的手:“侯爺折騰了一夜.快些歇了吧!有什麼事.明天再想吧!”聲音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柔和幾份。
這還是十一娘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握著他的手。
徐令宜望著掌心柔軟素白的小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覺得好受了些。他的大松指輕輕在那凝脂般細膩的肌膚上細細地磨挲了一會,這才輕輕地攥了她的手:“你也早點歇了.小心肚乎裡的孩子又鬧騰你。
他這麼一說,十一娘才驚覺,從昨天事發到現在.這孩子竟然一下也設有吵她。
念頭一閃而過.眼角眉梢己有了柳制不住的笑意:“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換軟怕硬還是乖巧懂事、知道我們有事.竟然乖乖的.一點也沒吵鬧。”說著.手已擱在了腹部。
從眉宇間流溢位來的笑容.柔柔的,如開在三月裡的花.嬌嫩中帶著幾份羞澀。
也許是男女有別.徐令宜比十一娘要給靜理智的多。
他首先想到的是徐嗣諄的那一腳……心裡突然刺痛起來,輕輕地把妻子攪在了懷裡。
“真的!”他的手不禁覆在了十一孃的手上.“多半像他孃親一樣,是個乖巧懂事的。”說話間.腦海裡已止不住地勾勒出一個如小小如十一娘般模樣的影像來。他的神色突然間也變得柔和起來。想著那小人兒會和十一娘一樣嬌憨,三、五歲時會坐在他的膝頭學寫字.然後因為手痠不想寫了.洞盈於睫地拉著他的衣袖撒著嬌兒……心就像泡在了油酵裡似的.一軟再軟,貼了十一孃的臉吶吶地道:“我們先生個女兒……生個貼心的小棉襖,冉生個兒子……”剛才的不快如拋在了九天雲外.心情突然明朗起來。
十一娘掩了嘴笑。
徐令宜就有些不滿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十一孃的生物鐘早已被調整、雖然夜裡幾乎沒睡.但卯初時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琥珀正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打哈欠。
因歇在太夫人這邊,兩人不好意思同床共枕.徐令宜睡在了徐嗣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