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燕京哪位女先生的鼓說的最好?三月三那天能不能來?”
正說著,琥珀神色有些慌張地走了進來。見十一娘和太夫人在說話,她不敢打岔,滿臉焦灼地立在那裡,顯得很是不安。
太夫人知道她是十一娘面前最得力的,也素知她沉穩,看著就叫了她:“出了什麼事?你直管稟來就是!”
琥珀忙上前給太夫人行了禮,急急地道:“茂國公府的十姨突然去逝了。
侯爺特意讓奴婢來稟夫人一聲。”
茂國公府的十姨……十一娘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尖銳,“誰來報的喪?報喪的人在哪裡?”
“有沒有弄錯?”太夫人是不相信,“她這麼年輕,怎麼說走就走了?”老人家想到那年的三月三,十娘容顏明媚,笑容飛揚,在一群溫順卑謙的女子中,如夏日的陽光般明亮…不禁語氣悵然,“是怎麼去的?可留下什麼話?”
“奴婢不十分清楚。”琥珀輕聲道,“來信報的是茂國公府的一個婆子,奴婢已經帶過來了。。。。。。”
十一娘和十娘是同房的姊妹,按禮,十一娘應該參加她的小殮禮。正式報喪,是在小殮禮過後。
因此王家派了婆子來先通知十一娘。
琥珀的話音剛落,太夫人已道:“快讓她進來!快讓她進來!”
她轉身帶了個婆子進來。
“太太是今天早上丑時去的。”那婆子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今天一早我們家國公爺就派奴婢來給夫人報喪了。我們家太太臥病已經有很多年了,國公爺成親之前就一直說不行了,可每次都挺過來了。國公爺還以為這次太太也會沒事,侍疾的時候熬不住了,趴在床邊打了個盹,太太就……”那婆子落了幾滴淚,“我們國公爺哭得死去活來,全靠安神香才能歇一會……”
“這孩子!”太夫人很是感慨地長吁了口氣,對十一娘道,“那你就快過去看看吧!今天晚上要是不方便,你就留在那邊吧!謹哥兒有我呢!”
十一娘道了謝,帶著琥珀去了茂國公府。
茂國公府已經掛了白幔,僕婦們的腰間也紮上了白麻布,靈堂雖然還沒有搭,但佈置靈堂的桌圍子、紅白拜墊、花盆和靈人都已準備好了,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圍著靈人看。
“動作到挺快的!”琥珀扶十一娘下了馬車,評價道。
十一娘卻是心中一動。
今天丑時去的,她辰正得到的訊息,現在不過巳初……王家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十娘嚥氣似的。
念頭一起,十一娘狠狠地搖了搖著,告誡自己別胡思亂想。
王承祖迎了過來。
他雙目紅腫,神色憔悴,白色的喪衣皺巴巴的,人像隔夜的菜,給人焉焉的感覺。
“十一姨母,您可來了!”他蹲在十一娘面前,眼淚唰唰地落了下來,“我成了沒孃的孩子,以後還請姨母把我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讓我也有母親可孝順!”
十一娘只是瞥了他一眼,沉聲道:“帶我去見見你母親!”
“是!”王承祖一副虛弱的樣子,由旁邊的人扶著站了起來,帶著十一娘去了正屋。
王承祖新娶的媳婦一身孝,眼睛紅紅地陪著個婦人坐著。
看見十一娘進來,大家都站了起來。
十一娘看見了王承祖的生母。
他的生母見十一娘望著她,低下了頭。
十一娘腳步不停,去了內室。
內室正中放著張黑漆太平床,鋪了藍色寧綢,躺著個穿著了紅青色壽衣的女子。
修長的眉,寬寬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不是十娘還是誰?
她烏黑的頭髮整整齊齊地梳成了個牡丹髻,戴了赤金的頭面,畫了淡淡的妝,雖然瘦,看上去卻面色紅潤,神色安祥,像睡熟了一般。
十一娘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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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紅潤,是化了妝的效果,可神色安祥,卻不是靠化妝就能達到的。
十一娘心裡雖然有些發寒,但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兩眼。
可能活著的時候常常皺著眉,十娘眉間有兩道很深地褶紋。此刻舒展開來,表情顯得非常放鬆。偏偏嘴角像含著一絲笑意似的。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詭異。
十一娘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人請她到一旁臨窗的大炕上坐:“……太太是半夜去的,銀瓶姑娘和金蓮姑娘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