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們各處都送點,恭妃和劉常在重幾分,我就不看了,你們挑吧。”李絮說罷就扶著巧珠的手往裡去了。
巧圓留著繼續看。
“這都是好料子,主子幹嘛非得分給她們,她們哪裡就配了!恭妃娘娘也就罷了,那劉常在什麼東西。”巧玉嘴快,一邊選料子一邊抱怨。
“你呀你,這是什麼好的?咱們主子穿的是什麼?這些不過是內務府的東西,真的好東西都是萬歲爺給的,你可惜這些幹什麼?”巧潤好笑,跟著主子年多了,見識的好東西多了,這些真真不放在眼裡了。昭陽宮的奴才們身上穿的,比起那些個庶妃來,無非是繡的花少了,料子可真不差。
“我哪是心疼東西,就是覺得……她們不配!”巧玉恨恨的道。
“快收起這嘴臉吧!什麼配不配?都是主子。”巧圓推了她一下道:“別說是料子,便是別的,什麼給不得?守著要緊的就是了,這些算什麼?”
只要萬歲爺的心思在主子這,這些個東西送出去多少也不心疼。何況滿宮裡換來的都是好話,再沒有的划算!
其實巧玉也不是不懂,只是一時有些煩亂罷了,此時也就不說話了,安心選衣料。
選好之後小太監們就各處去送。別管心裡怎麼想的,接到東西,都是歡歡喜喜的謝恩。
到了鍾粹宮的時候,謹貴人接了衣料,並未道謝。也沒有給小太監荷包,便獨自轉身進了內室。
她的丫頭珮兒一陣羞愧,自己掏腰包拿出個小荷包遞給那小太監。但是小太監卻笑著推拒了。罷了也是可憐人,何必呢。
臨走的時候,看著這鐘粹宮的內室,冷笑了一下。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珮兒忐忑的進了內室,將衣料放在桌上,一句話也不敢說,默默地給謹貴人倒水。
謹貴人原本低著頭,現在慢慢抬起頭看著那四匹布料,一匹藕荷色,一匹桃紅色,一匹月白,一匹黛色,都是好料子。
她不由冷笑,當年自己輝煌的時候,是賞賜給她東西,如今重活一次,倒是反了個徹底!自己如今,和她那時候有什麼不一樣?
她也有這具身體本身的記憶,如何一步步敗退在昭皇貴妃手中。
恨,鋪天蓋地的恨。也不知道是她本身恨李絮,還是死去的年氏恨李絮。反正不管是誰,都是恨。
“拿剪刀來。”她聲音淡淡的。
珮兒無端就覺得冷。但是她不敢不從,去櫃子裡拿出針線框子,取出剪刀遞給謹貴人。
謹貴人接過剪刀,拿起衣料就剪下去。珮兒驚呆了,卻不敢阻止。
娘娘賞的,過年就該穿著給娘娘看,如今都絞了,這怎麼辦啊?本來貴人就已經很是弱勢了,這一來……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謹貴人把四匹布料剪碎。
“扔出去。”謹貴人像是總算出了一口氣一般,淡淡的道。
珮兒就跟被剪了舌頭似得,一句話也沒有,默默地收拾起那些碎片,拿出去扔了。
不出晚上,只怕昭陽宮就知道了。各個宮裡扔出去什麼都是瞞不住的。命不好,認了吧。但求皇貴妃娘娘慈悲,不計較吧。
事實上,這事李絮並不知道。倒是裕妃恭妃純妃知道了,她們畢竟管著宮務呢。自然,昭陽宮的奴才們也知道了。
傍晚張德利回來了,巧珠就找了個藉口私下裡和他說了這事。有時候宮女們不方便出去,有事還得是太監們。
“她如今不過是個貴人,做了那等沒臉的事,是萬歲爺可憐兩個公主,才不處置了她,她倒是越發不要臉了!主子賞賜的東西也敢絞了!”巧珠氣憤道。
“呵!這位謹貴人是不稀罕咱們昭陽宮的東西啊!那好辦啊,以後就不給她了。”這會子皇宮都是昭陽宮說了算,不稀罕,那就不稀罕吧。以後也別要了。
“你也別做過了,倒是給主子找事。”巧珠道。
“得了吧你,不做你找我幹嘛?她是個什麼東西?自打她生的二公主詛咒咱們小主子那會,她就失了寵了。我可懶得算計她。”張德利翻了個白眼道。
“行了,我說不過你,反正咱們對這事不能不管。主子那就算了,不知道就罷了。不值當為這樣的人慪氣。”巧珠笑了笑,張德利辦事一向牢靠。
“行啦,奴才這就去。快過年了,有差事要趕早!”張德利挑挑眉,笑眯眯的就走了。
到了自己屋子裡把小魏子叫進來了。
“有個差事,你得跑一趟。”張德利一臉高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