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可好?那個位置,只有你坐得!我會照顧你,你想要自由,想要繼續行醫,我都會依著你的意思……”曹丕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意,想要解釋,卻已詞窮,只有輕聲懇求一途可行。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洛水見慣了他冷血無情的一面,對他陡然的柔情實在不敢太過心軟,只能硬起口氣淡淡說道:“為了這個髒兮兮的破位子,你已經害死太多人,甚至連你自己的兄弟都不例外……如此深重的血色,真的……真的讓我想窒息!”
曹丕怔了怔,似是有些不服於這樣的指控,良久,盯著她的目光漸漸轉為複雜,沉默剎那,卻是微微張口,問出聲來:“這些,你都知道?”
“當然知道,”洛水冷笑一聲,娓娓道來:“我知道你害死倉舒,害死華佗,甚至……和青龍幫勾結數次陷害子建,又給他下了鎖魂鏈!”
“你這些年裡,明明極少出府……你為何會認識司馬仲達……你……”曹丕訥訥地後退幾步,似是剛剛想明白其中利害,看向她的目光中,震驚之色乍出難掩。
“我想,我可以保持沉默。”洛水無聲一笑,有意無意地摸摸袖口:“你可知,青龍幫尚有殘餘勢力?”
曹丕的嘴唇微微一動,似是想說話,良久,卻只冷笑著垂下頭去。
“你要他的性命,我不動他便是,”正當洛水心中默默猜測時,曹丕卻忽的說出一個保證來:“我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看到他死亡。”
洛水怔了一怔,抬起頭來,卻從曹丕眸中找到一絲壓心頭欲摧的暗沉。
“是啊……你可以先殺了我,再殺了他,我便再不會看到……那個兄弟相殘的景象。”曹丕話中的漏洞並不難找,她只是微微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將那份謊言戳破。
“這個絕不可能,我不會殺了你!”曹丕沉默了一會兒,忽的拔出佩劍,緊緊以手而握,不多時,點點鮮紅落至地面,砸出一朵朵小小的暗紅血花,妖異刺眼。
“我以此血對天發誓,我曹子桓有生之年,絕不會再動甄洛一根毫毛,否則……我自願折壽一半,以籌此違。”
曹丕的話,句句堅決。洛水聞言一嘆,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總算給了他一個尚算優柔的回答:“我再考慮考慮罷,這麼多年的執念,哪是說放就放……”
聽聞洛水此言,曹丕的唇角總算含了笑,目光如炬般盯緊她的雙眼,似是要確認她一言的真假。
“只不過,我的請求,還要你記住。我在一天,便會拼盡一切力量阻止你害他。”洛水頓了頓,尚算平靜的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好,我答應你!”曹丕的這句保證中,竟似帶了不少仇恨之意:“只不過,你以後不可再見他,不可打聽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對不起,這句話我不能答應……天知道你告訴我的事情是真是假?你無數次利用我,又要我如何相信於你?”這個實在過分的條件,總算挑動了洛水勉強壓下的怒意,她微微提高了聲音,聲調中更是帶上了幾絲難掩的顫抖。
“你……”曹丕似是頗為氣憤,雙手微微顫抖,痙攣著握緊。
“你別忘,這無數的情緒,都是你送給我的……”不知為何,見得他痛苦模樣,洛水心中某處傷痕竟是悄悄然癒合起來,似是抹了一點酒精般,無盡的疼痛,卻總填不滿那愈加擴大的空虛無力。
“這麼說,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忘記他?”曹丕咬牙切齒的從喉中呻吟出此句,似是竭力忍耐著怒氣,瀕臨爆發邊緣。
“其實……這與他無關。”洛水垂下頭,苦笑道:“我是真的……真的沒有力氣再相信任何人。”
聽聞此言,曹丕總算不再壓抑自己的怒氣,狠狠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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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五年,魏王曹操薨,世子曹丕即魏王位,並接任丞相之職,改建安二十五年為延康元年。
聽聞這個訊息之後,洛水只是頗有些無奈的哂笑一聲。
鄴城的春光正好,比起考慮曹丕的事情,她寧願在府中賞玩一圈春日的繁茂景象。
三月中的一日,洛水正細心地為一株桃花修剪著枝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呼喚聲。她抬起頭來,卻看見曹叡和曹翎疾步穿過庭院,走向她所在的方向。
“阿姊,有個大忙要你幫……真是的,最近翎兒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吵吵鬧鬧的想要過來!”方才頓住腳步,曹叡便頗有些無奈的抱怨起來。
“什麼忙?”洛水有些意外的問道,轉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