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曹植急切的聲音便由牢外傳了過來:“洛水,你快點出來,父親派人過來了!”
洛水心中一驚,慌忙將兩卷書冊塞到衣袖裡,急匆匆的跑到一邊躲了起來,同時喊叫一聲回應道:“子建你也快點躲起來吧,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被發現的!”
曹植那邊很快便沒了聲息,洛水四下看看。迅速躲到隔壁的一間空牢房之中,悄然隱身於一片陰影之下。
不多時,獄卒的腳步聲迅速傳來。在洛水所藏身的角落,恰好能看見牢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看到華佗兩手空空,獄卒便連忙詢問了一句:“華大夫,你的書冊——”
華佗冷笑一聲:“託你的福,我只能將畢生所學付之一炬。”
獄卒總算良心發現,聲音中多了幾分歉疚:“華大夫,實在對不起,這杯酒是曹司空給予你的。”
華佗想都沒想便端起酒杯:“這天下之毒,又有哪個是我華佗無法解開的!曹司空若要用毒酒殺我,實在是太過失策了!”
“可是——華大夫,聽曹司空說,這杯酒中所加之毒名為鎖魂鏈,是前朝名醫董奉親手配製,一毒一解——”獄卒急匆匆的說道,看向華佗的眼中歉疚之意更濃。
華佗聞言,卻只是捧起酒杯,仰天長笑:“哈,原來曹司空竟是如此對我!天下的毒我能解一千種,他卻偏用那第一千零一種無解之毒取走我的性命!曹司空,有朝一日,你必因殺我而後悔!你——絕對不會活到我的年紀。”
說罷,他便直接轉向獄卒:“麻煩你將我剛才所說轉告曹司空,是否相信,但憑他的想望。”
接下來,極為坦然的,華佗端起酒杯,將杯中毒酒一飲而盡。
喝罷,他竟直接將酒杯擲於地上,擊節而歌。
嘹亮的歌聲瞬間充斥了整個牢房,充滿了對命運的不甘,以及——對後繼者的殷殷期望。
洛水咬緊了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喊叫出聲。
一陣腥甜充斥於嘴中,原來是她已經將嘴唇咬破。
不愧是華佗,他生得坦然,走得也瀟灑。在有限的生命之中,他偏偏做出了讓所有人都無法計算的無上功德。
“華神醫,您還有什麼話想說嗎?”獄卒看見華佗這般表現,悄聲問出一句。
“我挾啼聲而來,含微笑而去。此心昭昭,可證日月,無恨,亦無悔。”華佗說完,猛然咳了一聲,嘴角緩緩湧出一絲血跡,面孔亦漸漸青紫。
洛水的眼淚實在是忍耐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在裙上。
等到華佗終於沒了呼吸,那獄卒忙不迭的往地上一跪:“華神醫,您的著作不能傳世,是因為曹司空,不是因為小的啊!您做鬼了別來纏著我!”
洛水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憤懣,連忙捂住胸口,平息漸漸粗重的呼吸。
獄卒磕了頭,便即刻跑出去報訊。
洛水連忙從藏身之處跑出來,看看門口,見曹植也極快的走進來,連忙擦乾淨眼淚,緩緩在華佗的屍體前跪下,極為鄭重的行了一個拜師禮。
“你這是——”曹植有些難解的問道。
“我既已得到華大夫的醫書,承蒙他信任,這份禮,他自然是受得起的。”洛水用力呼吸一下,唇角一彎,卻說什麼也笑不出來,面上的表情卻是連哭都不如。
“原來如此,”曹植看向華佗的屍體,微微嘆息一聲:“真是可惜了,華神醫手下活人無數,真不曾想,他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算了,希望華神醫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盡得其醫術精髓。”洛水握緊了袖中的書卷,頗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還有,華佗這幾冊書卷的下落,子建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如果曹司空和二公子知道了,這冊書卷必定會被他們毀掉。”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曹植笑了一笑,頗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還好牢門口沒有人把守,我們來過這裡的事情大約也不會漏了底”
洛水沉思一下,猛然抬頭問道:“不過,牢裡為什麼只有今天沒人看守?”
“這……”曹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面上驀地一變:“是啊,為什麼會沒人,平日裡總會有幾個獄卒在啊,難道說……這些都是計劃好的?”
“不知道……不過誰會猜到我們來這裡?曹司空根本不可能預料到我裝病出來!”洛水很快編好了一套說辭,靜默片刻,還是頗有些無奈的笑了一笑:“也許只是個巧合也未可知!”
“父親那邊暫且不論,知道你出來的人,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