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也罷,至少,我能順著自己的意思活上一回。”
“那,我……”曹植的話剛剛出口,便被一個隱含憤怒的聲音驀然打斷。
“你們在說什麼!”
認出這個聲音,洛水悚然一驚,只是一剎那便回覆了向來的清醒,一臉平靜地直視著來人。
“好啊,先前我就懷疑你們有私情,揹著我談論要離開的事情……甄洛,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曹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洛水面前,手臂一伸,便將她拖到自己懷中。
洛水微微抬眼,看著他眼中那兩簇憤怒的火苗,想要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情深偏不壽(下篇)
“二哥,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華大夫的死,對嫂嫂打擊不小,隨便說了幾句,也是因為所崇拜的人在眼前離去,一時傷心不過……”看到她依舊有些怔愣的模樣,曹植微微嘆息一聲,平靜的解釋了一句,說話時,只是低垂了頭,沒人看見他的表情。
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洛水總算撥出一口氣,再抬眼時,雙目中便唯餘了一派平靜無波,先前的痛苦,早已悄然消失不見。
這樣的表情,卻更讓曹丕氣憤,他只是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用力抓住她的雙肩恨恨問道:
“說,你究竟是怎麼認識華大夫的,只是一個江湖郎中而已,你有何必為他如此傷懷,給我記住,你的淚,只能為我而流!”
洛水疼得一陣抽氣——這個曹丕,他究竟是不是個人?不然怎麼會提出這麼個不盡人情的要求!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只是有些失態。我才剛剛聽說華大夫逝世的訊息,還要……感謝二公子的幫忙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轉開眼去,彷彿連看他一眼都是多餘。
活在甄洛的這具身體裡,她早已對生死看淡,或許死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你——你竟然知道了?”只是一個失神,曹丕的劍便直接架上了她的脖子。
洛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看他片刻,只是略有些嘲諷的轉開臉去,彷彿眼前的人並不曾執掌她生死,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這樣的眼神顯然更讓曹丕生氣,手上微一用力,一行血跡便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涔涔而下。
“二哥——”一邊的曹植總算變了表情,剛想出聲,便忙不迭的打住了接下來的話語——此時說話,不僅不能幫她,反而會更加堅定曹丕除去她的信念。
“華大夫之後,下一個便是我嗎——二公子?”洛水靜靜轉頭看了曹植一眼,用目光示意他不要擔憂:“其實……自從你殺了劉夫人,我就不怕死了。華大夫這樣的人,以後……真不知該有幾多!那樣的話,我不在了,反而能留下他人的性命。”
“你——”曹丕沒有料到她會如此“不識大體”地與自己爭辯,雙目赤紅的盯了她片刻,狠狠地將劍擲於地上:“甄洛,你不守婦德,難道不怕我給你一紙休書?”
“求之不得,”洛水聞言,反而有些嘲諷的笑出聲來:“還有,當初你娶我時提出的條件,只有讓我從此安分,不插手曹家家事,不和外人聯絡而已。”
“女子出嫁從夫,天經地義。枉你擔著才女之名,竟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告訴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我容人的極限!”曹丕被她說得微微語塞,片刻之後,還是撿起劍來,錚然迴歸劍鞘:“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了兩個孩子,我不能奈何你,但是,取走他們的性命,輕而易舉。”
洛水怔愣一下,嘴角緩緩浮起一絲苦笑。
果然,曹丕讓她留下叡兒和翎兒的性命,便是為了以此為要挾強迫自己聽話。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步非常聰明的棋。她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但叡兒和翎兒的,卻絕不可以。再怎麼說他們都是郭嬛的孩子,如果出了事,她又該怎麼向郭嬛交代?
“我知道,但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洛水想了一想,還是決定裝傻充愣來掩飾過去。
“那好,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以後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的身體,你的心——我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還裝著別人。”曹丕鉗住她的雙手猛然一緊,洛水吃痛,不由得輕輕叫出聲來。
“如果你要的只是這身子,你隨便拿,但是,想要我的心,不行。我的心早就沒了,心丟了,你讓我怎麼撿回來?”默然片刻,洛水還是做出了一點讓步。
“這怎麼行,我不管你的心丟在誰的身上,你都得給我撿回來!”曹丕的話音嚴厲,洛水嘴角的笑容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