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有些無奈的笑了一笑,又將話說了一遍。
“沒想法!”洛水只是聳聳肩,不願答話。
這一戰的結局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可是——這種事情若是說了出去,她僅有的一個逃離機會大約就要這樣失卻了吧!她肯答應曹操隨軍出征,有一部分原因,便是要想辦法與曹操達成這個協議。
“我只是覺得有些驚訝,沒想到曹丞相真的會軟禁龐統。”沉默了一會兒,她淡淡將自己的思緒收拾乾淨,略有些悵然的回應了一句:“如此多疑的人,難怪——”
“算了,不要想太多了,先回去歇息吧!”曹植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扶著她,緩緩走入帳中:“我想,這次打賭——你贏了。”
洛水心緒煩亂的想著眼下戰況,一時間竟也沒怎麼聽清他在說什麼。
*** ***
時候正是夜晚。
圓盤似的月亮掛在赤壁上方,透出一絲皎潔的明亮,天空中悠悠浮雲,有幾縷擋在月光之前,卻是為這大好月色添了一絲朦朧與綽約。
波濤怒號,濁浪排空,峭楞楞的礁石隱沒在黑夜的陰影之中,形成一片片如厲鬼般尖銳的影。
這一夜,洛水心中滿是龐統和曹操的談話,還有曹植曾經說過的評價,心中煩亂,竟是說什麼也睡不著,側身看到曹植安眠後,她便披了裼衣,靜靜出了營帳,並刻意避開了曹操的眼目。
站在那歷史上出了名的赤壁對面,她卻只覺得心中空茫,怔怔對著那一輪皎月伸出手去,卻絲毫抓不住自己的前路,彷彿那隨風飄散的浮萍,翩然搖落一地塵埃。
“女兒,你有什麼不解的事情嗎?”正當她靜默出神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母親宓妃的聲音。她心中微微一驚,忙不迭的回過頭去。
說話的確是宓妃,她穿了水綠色的薄紗裙裾,裝點了一絲絲海藻般暗綠的藤蔓,那張以美麗著稱的容顏,在月光下,竟似格外的影綽而神秘,顧盼間芳華如蘭。
“娘——你不怕被發現嗎?”洛水微微一愣,忍不住問出聲來。
“那群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看見我?”宓妃有些好笑地扯動嘴角:“這裡已經被我設下了結界,除非我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看見你我。”
洛水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接話,便只有訕訕地垂下頭去。
“剛才我感到你的神思不定,怎麼,你有什麼事情不解嗎?”看見洛水略有些出神的模樣,宓妃只是笑了一笑,並未責怪。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家了。”洛水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後悔過,如果當初我沒有任性的要投胎到人間玩玩,是不是——現在也不用在這黃金籠子裡,苟延殘喘的延續自己的生命了?”
“事情都做出來了,你就不能後悔——”宓妃看見洛水眉心的一縷痛色,伸出手來,輕輕觸控她眼角那枚已然紅如鮮血的痣:“看來,洛神的宿命,不僅我要擔,就連你也逃不掉。”
“什麼意思?”洛水怔了一怔,下意識的撫一下眼角。
“你不知道這顆硃砂痣是什麼樣的意思嗎?”宓妃有些吃驚的看緊了洛水,洛水沉默了片刻,還是很誠實的搖搖頭。
“那時你前往人世投胎的時候,孟婆沒有告訴過你?”宓妃仍舊不敢相信,繼續問道。
洛水皺眉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只可惜當初她心情太過激動,拿錯了符不說,孟婆叮囑的事情,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什麼都沒聽進去。
現在想想,她簡直是悔青了腸子,卻還是無法可想,只能敲敲腦袋哀嘆一聲。
“當年孟婆生怕你在人間動情,便親手為你點了這枚硃砂痣。在你降生之時,這枚痣本是黑色,倘若你動了情,它便會愈加鮮紅,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你是用情不淺了吧?”宓妃的口氣輕鬆,洛水的心卻漸次沉重,喉中酸酸甜甜的,不知是怎樣味道。
“我也不知道——”沉默了一剎,她還是悶著聲音說了一句:“孃親你是明白的吧,這種東西——如果我能控制得住,又何必要將心扔出去,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宓妃聞言,也不答話,只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哦——還有,我這次來是想給你一些東西。雖說你現在是人類的身體,畢竟也是神人之魂,一些必要的防身道具,你也總是要有的。”宓妃看見洛水神色古怪,也便不忍心再以言語相逼,只是靜靜翻找衣襟,拿出幾樣物事來遞到洛水手中。
洛水一一接過,仔細翻看,卻是一串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