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
沢田綱吉面前的三叉戟被緩緩收回,隨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指向了雲雀恭彌,而云雀恭彌也早已抽出了浮萍拐,整個身體緊繃著,蓄勢待發。
——這樣的場景很常見,甚至有時候都會出現在沢田綱吉的夢裡,如果是從前的話,他會很淡定地叫這兩個人滾出去再解決個人爭端,不要危及到他的辦公室——但是此時此刻,沢田綱吉卻感覺自己似乎完全沒有說這句話的立場。
——一旦摻雜進了私人感情,公事公辦顯然變得有些困難,而且……沢田綱吉覺得這一次的爭端顯然在於他。
“好了,恭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先回去休息吧。”當然,就算尷尬不已,沢田綱吉也是不能放任他們在自己的辦公室打起來的,所以他不得不振作了一下精神,輕咳一聲,開口,“骸,你是來彙報這次工作完成情況的,是不是?”
“是的,當然。”瞥了沢田綱吉一眼,微笑著回答,六道骸大部分的注意力仍舊還是停留在雲雀恭彌的身上——他們是對手,自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雲雀恭彌看出沢田綱吉的為難,微微垂了垂眼簾。大概是不想在剛剛“心意相通”之後惹對方不快,雲雀恭彌收起浮萍拐,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首領辦公室,六道骸這才放鬆了身體,笑意盈盈地轉向沢田綱吉,簡單地將要彙報的事情說完。
看著情況迴歸正常,沢田綱吉真正地鬆了口氣,不過,他顯然將自己的守護者們想象得太過簡單了,因為在完成了正事之後,六道骸的話鋒猛地一轉,表情陡然一變,幽怨而控訴。
“我到底哪裡不如雲雀那個傢伙了?!”
完全沒有料到這神來之筆的沢田綱吉一口氣嗆在氣管裡,咳了個聲嘶力竭,害得六道骸不得不先暫停了抱怨和指責,移到自家首領身邊幫他止咳順氣。
“對、對不起……”沢田綱吉漲紅了臉——大概是因為咳嗽——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六道骸,試圖逃避,“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六道骸吐字清晰,一字一頓,“我哪裡不如雲雀恭彌了,為什麼你接受了他,卻不接受我?!”
——我哪裡接受雲雀恭彌了?!沢田綱吉反射性地想要反駁,但是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他很明智地閉嘴了。
“我知道我有前科,不如獄寺山本之流備受你信任,但是雲雀恭彌跟我也是半斤八兩吧?最開始沒有承認你的首領位置的人有我、也有他!他被譽為最強的守護者,但是我的幻術和體術也絕對不比他差,守護者中能夠與他有一戰之力的人也就是我了!曾經他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六道骸的語氣咄咄逼人,彎下腰,異色的雙眸緊緊盯著沢田綱吉,不允許他有絲毫的逃避躲閃,“我知道我任性妄為了些,但是雲雀不也一樣嗎?甚至我自認為在工作能力這方面,我還比他強上那麼一點呢!”
“好了好了……這些我都知道……”沢田綱吉有些無力地抬起手——六道骸他到底想幹什麼?剖析他與雲雀恭彌之間的相似點或契合度?
“既然你都知道,那麼你為什麼單單隻接受了他?!”六道骸揚起聲音,“我對你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比他差!我也是深愛著你的!”
“夠了,別開這種玩笑……”沢田綱吉皺起眉。
“我才沒開玩笑!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六道骸一臉的難以置信,微微還有些受傷,“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不靠譜地可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沢田綱吉張了張嘴——在他心裡,六道骸的確是各種不靠譜的,但是他完全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如此的六道骸講心裡話說出口,甚至他覺得,也許他一直錯怪六道骸了,他……嗯……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不靠譜……?
“不……不是……”沢田綱吉的語氣有些虛弱,他覺得今天簡直是糟糕透了,各種神發展令他應接不暇,完全無法思考。
“既然不是,那就請你好好想一想我的話,然後接受我!”抓住沢田綱吉的雙肩,六道骸放緩了聲音,帶著幾分蠱惑。
“好的,好的……”沢田綱吉被弄得昏頭漲腦的,完全無暇理會,只得頻頻點著頭。
——雲雀恭彌是不可能開玩笑的,六道骸可能,但是他的樣子卻又完全不像——
早已經對自己的心思有所覺悟的沢田綱吉並不覺得這一切難以接受,反倒是感覺像是被特等獎彩票砸中一樣——難以置信,恍若置身夢中。
連自己是怎樣把六道骸趕出辦公室都記不清了,沢田綱吉呆坐了半晌,猛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