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道還不死心?
田光明起身開門出去,一家人也跟著出去。
馮輝倫喝得有點醉醺醺,站在地壩身子竟有些不穩,晃來晃去的,許氏則站在一旁不停的勸著,“你喝醉了,還鬧什麼,快些進屋休息吧!”
馮輝倫揮開許氏來扶他的手,喝道:“誰說老子喝醉了?老子清醒的很!”看見田光明開門出來,往下面竄了幾步,有好幾次就差點摔倒在地,等站定身子,指著田光明大聲的吼道:“田光明,你可什麼事情都給我小心著,別讓我抓住了把柄,不然沒你們好受的。”
田光明蹙眉,伸手揮掉那隻伸在面前的手,他這人,別人怎麼說他都沒事,可要是讓他聽見誰對他的父母或是孩子出言不敬,那他就有些冒火了。馮輝倫竟然敢稱他的老子,“你說話也最好小心一些,不然哪天出門被教訓了還不知為啥事。”
馮輝倫看著田光明冷冷一張臉,便十分不爽,竟是動手就要打田光明,可惜的那拳頭還沒有到田光明的臉上,就已經聽見轟然一聲。
原來是田光明伸出拳頭一下子就把馮輝倫打倒在地,疼得地上的馮輝倫捂住肚子,滾來滾去直叫喚。
招弟看著田光明的這動作,微微發呆,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威武神勇的爹,真厲害,不自主的伸出大拇指,“爹,您真厲害。”
田光明看到不光是孩子,連妻子劉氏的目光也變得崇拜起來,心中也是一股自豪,微微驕傲的昂起頭顱,擺出不屑的表情道:“我看你不光是說話要小心,連手腳也要乾淨一點。”
許氏早就在這個時候幾步跑上前蹲在馮輝倫的身邊,可能是害怕田光明再動手打人,連聲求了起來,“鄰里鄰居的,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扶馮輝倫,卻也是有幾分力氣的人,一下子就把瘦成竹竿的馮輝倫扶了起來。
劉氏冷笑一聲,“鄰里鄰居的?這話也好意思說,你們沒臉我們還要臉呢!”聲音一變,“我們可不是你家的鄰居,也擔不起你家鄰居這個稱號,誰叫你們是官我們是民呢!”
許氏訕訕一笑,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時候招弟也出聲了,衝著那疼得齜牙咧嘴的馮輝倫道:“你方才叫我們小心,我看你以後處事才要小心一些,不然這個村長的位置怕是坐不了幾年了。”
“你…”馮輝倫氣急,剛開口,肚子又疼了起來。
許氏低聲勸道:“快別說了,你打也打不贏人家。”
…
這事在村子裡風風火火的傳了幾天,基本上都是指責聲討馮輝倫一家的,弄得幾日來,馮輝倫一家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別提先前馮輝倫走門蹭飯的情況了。
而因為這事,招弟一家那個懸吊吊的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至少現在那塊荒地的字據她們已經捏在了手裡,再是什麼都不怕的了。
繳稅的事情一完,田老三田光友就要進鎮去了,先前本說一人去的,卻“臨時”改變了注意,連章氏與成材也要一併帶去,所以家裡的地是空了下來,正當田光明心裡打算著是不是去把他家的地拿來用用時,卻聽見另一個訊息。田光友家的地都已經低價全部賣了出去——
為這事,家裡又開始鬧騰了。
倒不是田光明與田光學有什麼意見,而是田得壽不幹了。
田得壽蹲在門口,吧唧著老煙桿,斥道:“你說說,你們一個個大了是不是翅膀也硬了,我們就什麼也管不了了?先是老二套馬車,接著又是你賣田地,什麼事情跟我商量過了的?”補充道:“就連這次老大家那地的事情要不是村子裡傳的風風火火的,我也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田光友蹲在屋簷下,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嘴上卻辯駁道:“反正我們都要進鎮去做事了,還把家裡的地留著幹什麼?”
田得壽立即呵斥:“留著做什麼?難不成你要把家裡的老本行給丟了不成?”
田光友淡淡的道:“既然準備放開了幹一場,還留著這些做什麼,束手束腳的,一點都不靈活。”
家裡的孩子都遺傳了他這一點——倔性子。
田得壽嘆息一聲,“就算如此,你難道沒有看見你大哥二哥家差地嗎?反正都是低價出售,怎麼不先想想自家的人,白白的便宜了外人。”
田光友想,我倒是想到自家人了的,可要是把地給老大老二種,他好意思收錢嗎?
“反正土地都已經盤出去了,爹,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破罐子破摔,一句話把田得壽氣得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