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妹!”突兀的聲音打斷招弟的話。
招弟被忽地這麼一吼,愣了愣,轉頭才看見田光明滿臉怒容的站在那兒,她還有些犯傻。
田光明聲音有些大道:“那是你三叔三嬸,不管他們帶的是什麼禮物,都是一個心意,你都應心存感激,竟還在背地裡給我說壞話。我是這麼教你的嗎?!”
屋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來弟清脆的聲音想起,“大姐,你看看,我這絡子打得對不對?”
方才接過紅繩,來弟就開始學打最簡單的絡子,這會兒一完成,她就揚著手裡的絡子興奮的道。
來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看了看爹爹,一副兇兇的樣子。看了看二姐,滿臉委屈…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一年了,應該是一年了吧!爹從來都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可是今兒…
招弟的眼睛慢慢溼潤。
劉氏看見招弟欲哭的樣子,一陣心疼,把她摟在懷裡,對著田光明就吼道:“你兇什麼兇,只會兇孩子!也不看看你那三弟,說禮物禮物,竟就拿了一根紅繩出來,大妹打絡子的竹簍裡別說是一根紅繩,就是再多幾種顏色的繩子也拿的出來,還好意思說禮物,要不是他說禮物,二妹至於那麼期待嗎?她不期待就不不會那麼失望。”
她低頭拍了拍在懷裡已經抽噎起來的招弟道:“我們二妹別哭,趕明兒上集,我們自個兒去買好東西。”輕聲的哄著,慢慢的拍著。
招弟倒不是因為禮物太差而哭,而是因為爹爹兇她,才委屈的哭成了聲。
田光明聽著招弟的抽噎聲,心裡也是煩躁的很,他知道,方才自個兒說話的那樣子肯定是嚇著孩子了。
他張嘴準備說什麼,劉氏卻已經摟著招弟往床邊走去,“你爹是壞人,我們不跟他說話,自個兒睡覺,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田光明見此,嘆息一聲就會臥房裡面去了。
招弟趴在劉氏的肩頭哭了一小會兒,心情也好了一些,便讓劉氏進屋去了。
她一走,來弟立刻道:“二姐,方才爹爹那樣子好凶哦!把我都嚇壞了呢!”來弟伸手拍著小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倒是有些誇張了。
得弟追來弟趕快上床睡覺,對招弟輕聲道:“三叔三嬸就那麼性子的一個人,你沒摔跤之前倒是比誰都清楚,現在卻是犯起糊塗來,竟還期待他們拿出多麼貴重的禮物,你說你傻不傻?”
都多“大”的人了,竟還掉眼淚!
招弟有些不好意的擦了擦眼淚,撇撇嘴道:“我還不是看三叔他們送給爺爺***禮物都那麼好…再說,後面的不是壓軸嗎?誰知道竟差的十萬八千里。”
在得弟的幫忙下,來弟脫了衣服爬上床,從招弟身上爬過去時,招弟連忙叫她小心點。
得弟道:“多聰明的一個人…我們的禮物還能比爺爺***好?我看你一聽說禮物,腦袋就開始秀逗了。”
好吧!招弟承認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秀逗犯小迷糊。
燈火被熄滅,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招弟仰躺著,睜大雙眼看這頭頂上面的屋樑,幽幽的道:“爹他方才真兇!”
在黑暗中,得弟幫來弟捏了捏被角,道:“你啊…”
這邊歇下,卻說另一邊。
章氏把鎖在櫃子裡的棉被取了出來,半年沒用,已經有股黴味。田光友一聞著這味道,就皺眉道:“走的時候就叫你別鎖,讓娘幫忙曬一曬什麼的,你就是不願意,現在好了,這麼重的味道,我看你怎麼睡。”
章氏瞪了一眼田光友,心中自有小九九,“有什麼不能睡,乾乾淨淨的,反正就是將就一兩夜。”叫她把棉被別鎖,她可沒那麼傻,要是公爹公婆拿去睡了就還好,可公婆那人,說不定就拿給二哥那一家子去了。
田光友輕哼一聲,“管你的,你說能睡就睡吧!”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成材,“今兒時間也不早了,你娘把床鋪鋪好就睡下吧!明兒再看書。”
成材點了點頭,抿著唇,暗淡的目光卻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等章氏給成材的床鋪鋪好才來鋪自個兒的。
“你說,就我們那價錢能招到幾個人?”章氏擔心道。她想起此行回來的任務,那眉頭就皺了起來。
田光友一副胸有成竹的道:“你放心,今年村子的收成都很差,大夥兒肯定急著找活幹呢!我們那價錢已算是可以的了,你看著,明兒多的人都有。”他這次可是盤算好了,招人去鎮上的碼頭,本來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