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才是張嘴咬了一口在嘴裡,雖是燙的閉不了嘴,卻是不忘說:“好吃。”
一頓美味的螃蟹,就這樣被孩子們瘋搶了起來。
直到很久很久的後來,大家都還會記起那頓美味的螃蟹,每人哄搶時的模樣。想起來,就覺得,那時候的自個兒可真是好笑。實在是好笑啊!
四月天過去,進入了最熱的五月。
早上,蘇明哲領著馬車過來,裝了五百斤的薄荷離開了村子。
第二天。
哪裡知道,這天說變就變,中午還豔陽高照,不過是一個午休,就大雨如盆潑的落下了下來。嘩啦啦的,是絲毫沒有消停的打算。
招弟是睡夢中被吵醒的,見外面下雨,趕緊的就關了窗戶。
到了堂屋,奶奶坐在搖搖椅上,慢悠悠的搖晃著。劉氏則站在門口,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嘆了一口氣,“得虧家裡的薄荷都曬乾了,不然這場雨下來,怕是來不及搶的。”
招弟走到門口,看見屋簷前已成了水簾,地壩外面,低窪的地方,早已積了一汪水。豆大的水滴落在那汪水上,水花四濺。
招弟想著前一天,蘇明哲過來拉貨時說,因為是第一筆生意,這次他要親自運送貨物去省裡,多半要好些天才能回來了。還說閒暇了,過去陪陪蘇伯母。
明哲他們這次走的是水路…
招弟看著烏壓壓的天,擔心的問道:“娘,這雨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停下啊!”
劉氏搖搖頭,“這天,難說了…不過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她說完,轉身進了臥房,把剛才收拾的進屋的衣服,整整齊齊的,如豆腐塊疊好。
招弟仍舊是站在門口,看著遠方,心裡只念著這雨能夠趕快停下來才好。
風,忽地是大了,吹著雨斜飛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招弟沒有注意,腳上的鞋已是溼透了。
張氏一把拉過她,“這是咋了,雨都把身上淋溼了,都不知道躲一躲。”
招弟這才回過神,笑了笑,“呵呵,這天反正熱,不礙事的。”
雨是沒有停歇的架勢。烏雲也是越來越厚。本來往日裡還要兩個多小時才天黑,可這會兒看著,卻是覺得已經天黑了。
田光明冒著大雨回來了一趟,又趕緊的趕著車出去了,打算去接寶弟。看著這麼大的雨,劉氏有些擔心,“這下雨了,路上怕是不好走啊!”
田光明帶著蓑衣和斗篷,風太大,卻是一下子把還沒有來得及帶上的斗篷給吹翻了。冒著雨,田光明趕緊撿了斗篷繫牢實了,才駕著馬離開。
劉氏叮囑:“路上慢點,仔細一些。”
話語被雨聲和風聲掩蓋住了。
劉氏進屋本打算換衣服的,可看著自個兒一身反正已經溼透了,想著來弟那邊已經放了火,又去了家裡的斗篷和蓑衣過來,給來弟送了過去。
明明是五月天,可將近傍晚了,風吹過來,竟能感覺到一絲絲涼意。
雖是拿了蓑衣和斗篷過去,可回來的時候,來弟一身仍舊是溼透了。劉氏的狼狽自是不用說了。兩人趕緊進屋換了衣裳,又取了乾爽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雨水。
天,是徹底黑了。
可田光明和寶弟還沒有到家,劉氏連做飯的心思都沒了。招弟不僅擔心爹和四弟,又擔心著,明哲那邊是不是已經靠岸了,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來弟進廚房燒火熱水去了,只念著爹和四弟回來時,能夠衝個熱水澡,這樣也是好的。
終於,在風雨聲中,聽見了馬蹄聲傳了過來,趕緊的開了門,就見寶弟衝了進來,田光明則是拉著馬去拴了。
見兩人回來,一家人吊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田光明進屋,接過劉氏遞過去的帕子,一邊擦頭一邊道:“這雨大,風也大,回來的時候,都看見道路里面的水溝已經裝不下了…怕是要發洪水了。”他皺著眉頭說著。
洪水…
招弟聽到這個字眼,心猛地一跳。如果發洪水,江水肯定也會上漲的。而風又那麼大,就以現在的這個造船技術…她使勁兒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讓自個兒別再胡思亂想下去。
聽見她拍腦袋的聲音,劉氏這才反應了過來,“二妹,你這是咋了,打下午開始,就怪怪的…你是在擔心阿哲?”
田光明問:“對了,阿哲這次走旱路還是水路啊?”
招弟眉宇間噙著淡淡的憂愁,“走的是水路。”
“啊!”劉氏驚了一下。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