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武功……我得看著他。”
什麼……
“祁繁叔叔說了,”蕭包子一本正經,“凡是色迷迷看著女人的男人,都是狼變的,會把女人吃掉,所以我得保護你。”
……這都什麼和什麼!
秦長歌決定,一定,從今以後,要好好的關心下祁繁,免得他整日閒得無聊,毒害幼兒。
牽著兒子正準備回偏廳等候,迎面遇上一個執事,執禮甚恭,說素玄請她移步書房,他已在書房等候,秦長歌謝了一聲,坦然進去。
經過書房外側的花園時,遠遠看見書房大開的一排長窗裡,素玄白衣如雪負手而立,背對來人,正出神看著牆上一幅畫,秦長歌不得不承認,素玄姿態端然的時候,確實風姿卓越,僅僅一個背影,其風華神采,瀟然之姿,也能令人久久注目,不能移開目光。
秦長歌踏入書房時,素玄已經灑然轉身,朗笑相迎,秦長歌百忙中目光一瞥,飛快的掠過那幅畫。
長空,飛雪,空曠寥落的長街,視野之中一匹神駿黑馬前蹄高揚,作飛馳中緊急勒馬之姿,馬上黑氅黃衫的女子,正單手勒住韁繩,半空之中,微微對著路側側頭。
畫到此處筆意已盡,那一側頭,看的到底是什麼,竟無法得知。
那女子看來身姿纖秀,於神駿馬背之上,宛然回首,長空烈風,一地積雪,萬千蕭瑟被一個騎馬側首的背影踏破,她黑髮於雪花中飄揚,面容雖漫漶不清,然而飛雪中那遙遠的,似淡然似無意的一側首,便似已穿越時光,看進紅塵深處無盡悲歡,風華無限。
看著這畫,每個人都會在心中油然而生執念。
她是誰?她在看什麼?
她為何於疾馳之中,滑冰之上,如此優美而又驚險的,突然勒馬?
烈馬飛奔的姿態如此鮮明,爆發的肌肉都歷歷可見,她定是急行匆匆,飛馳如電,那又是什麼,令她於這十萬火急的行路之中,乍然回首?
僅僅是一回首的風姿,凝固了最美最悲憫的那一刻。
……
秦長歌只是飛快一眼,素玄便已察覺。
大大方方問她:“畫得可好?”
秦長歌被發現偷窺,也不尷尬,也大大方方問:“幫主親筆?果真好意境。”
素玄一笑,道:“不及斯人風采萬一矣。”
他注目畫卷,神情奇異,那目光如水流動,水波里漣漪萬千,嚮往,敬慕,悵然,懷念,感激,憂鬱……種種般般,翻卷起伏,如碧海生波,迭浪不休。
什麼樣的人,不過一個回首,便能令這隱然的天下第一人,思慕懷念如此?
第三十章 驚破
秦長歌好奇,又看了一眼,隱隱覺得,那馬看起來有點眼熟。
還未來得及細想,主人已自無限追思中清醒,微笑揖讓待客,秦長歌在黃花梨木雕八蝠椅上坐下,打量四周,笑道:“幫主風雅,這書房佈置雅緻,古琴名焦尾,書畫多名家,臂擱玉玲瓏,茶盞浮青花,襯上這香爐金鼎,青瓦白牆,松柏蒼翠,人物風流,竟是難得一見的好景緻。”
“姑娘有此一語,足見也是高華人物,非凡夫可比,”素玄笑吟吟道:“其實我是不管這些的,除了剛才那幅畫,其餘都是我幫中子弟東拼西湊來的,他們只知道找好的,卻不曉得但凡屋舍佈置,在精不在多,在雅不在貴,這屋裡的東西,值錢是有了,單論物件,品味也是有了,但是擠在一起,那就是畫蛇添足,平添俗氣了。”
此人倒是通透,秦長歌微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竟然聽出了她恭維裡的笑謔,一番話既有見識又不失分寸,隱隱間意興非凡,倒真不負其脫略之名。
素玄已殷殷笑問:“敢問姑娘芳名?”
秦長歌還未回答,被冷落了許久的蕭包子已經憤憤道:“不告訴他!”
素玄目光轉向蕭溶,笑意滿滿,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道:“為何?”
“個兒郎……”
“個兒郎目灼灼似賊嘛,”素玄笑嘻嘻打斷蕭包子再一次控訴,神情無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在前,看都不給人看,少爺,你不覺得太霸道了麼?”
蕭包子憤怒,這人皮厚呀皮厚,令人髮指!
“那是我娘,只有我能看!”
怔了怔,素玄看向秦長歌,先前是聽見她說犬子,只是當時自己忙著大笑,未曾留意,如今看來這女子不過十六七年紀,如何就有三四歲大的兒子?京中大戶人家雖說都早婚,十二歲嫁人的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