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聲道:“陛陛陛下……”
蕭玦卻不看她,只把目光投向地面。
一卷泛黃的經書,落在濺翻的茶水中,墨跡已被水跡洇染,但仍然可以看見陳舊封面。
《華嚴經》。
此時柔妃也看見那經書,目中掠過一絲驚詫,嬌喝道:“你這賤婢,手腳忒不妥當,拖下去!”
她厲聲吩咐,那掌扼秦長歌呼吸的人卻理也不理,只看著蕭玦。
蕭玦盯著那經書,似是想到了什麼,抬眼問秦長歌:“你身上,如何會有經書?”
咽喉被稍稍鬆開,以方便秦長歌回答皇帝垂詢。
秦長歌恭謹伏地,顫聲道:“陛下……奴婢少年多病,家父為了給奴婢積福延壽,自幼便在佛門做了掛名弟子,算是個在家居士,經書,奴婢是時時隨身唸誦的,今日衝撞聖駕,罪該萬死,求陛下念在奴婢無心之失,饒奴婢一命。”
蕭玦不語,目光深深盯著秦長歌,似要看出她言語裡幾分真實,秦長歌肚中暗罵,這小子幾年不見,越發難測……身子卻伏得更低。
蕭玦看著俯伏腳下的女子,皓頸如雪,雲肩一抹,纖弱秀逸得象秋風中不堪嚴霜的夏花,心中微微一動,難得的微生憐憫之意,揮揮手道:“起來罷。”
話音剛落,那青影仿若流光一抹,瞬間消失。
秦長歌很適時的做出驚訝之色。
蕭玦也不理會,目光一輪,指著地上經書,道:“你既稱熟讀經書,那麼考你一考,華嚴經第八十卷十二品,說的是什麼?”
秦長歌眨眨眼,奇道:“陛下,我朝華嚴經有兩個譯本,一是元孝靜帝朝無名氏譯本,四十卷十八品,號稱《四十華嚴》,一是元廢帝朝拓跋羅陀譯本,六十卷,又稱《六十華嚴》,何來第八十卷之說?”
蕭玦哦了一聲道:“是朕記錯了……華嚴經作為超度之經,文辭還是很精煉的。”
“陛下又錯了,”秦長歌微笑,“華嚴經是法界之法,圓融美妙,以大智慧宣講菩薩的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諸法門行相,闡明法界諸法等同一昧,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無盡緣起,輾轉一心。”
“無盡緣起,輾轉一心……”蕭玦的目光微微變幻,忽冷笑一聲,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