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一力阻止眾將提出的反撲西梁軍隊的建議,帶領大軍跨越確商山脈,進入平原。
泰長歌帶領兩萬西梁騎兵銜尾急追,騎兵無法穿越山脈,她直接從臨近邊境原南閩地面繞道,數日連夜她自己不吃飯不下馬不睡覺,騎兵們也只是在馬上遲遲乾糧,第二日晚上追上北魏,自此進行不斷地追逐與騷擾戰,時不時於露在後面的燕軍打上一架,時不時在人家埋鍋造飯的時候去踏營,或者半夜三更睡的正香的時候去騷擾,弄得燕軍也不能休息,頻頻狂奔不勝其擾,若是想要回頭集陣對付她,泰長歌立即拍屁股跑路,逃得無恥之極。
泰長歌同時發令前路上原定陽守軍發兵來助,只是她跑得太快,援軍居然一時間追不上,雙方由攻城戰轉為不斷地野戰,戰場由西梁邊境轉為原先北魏的地盤。
追到第二日,軍中來了一位客人,被泰長歌大喜引入營內。
追到第三日,前方是離禹城百里的“虎口崖”,“虎口崖”逼仄一線,崖石嶙峋,犬牙交錯成利齒,遠遠看去有如一張虎口大張,正待擇人而噬。
風從崖口穿過,也被那利齒割得支離破碎,聲音破碎宛如低吟。
山崖背後,是重重密林,黝黑深諳,一望無際。
斥候從前方奔來,揚眉道:“啟稟太師,沒有動靜,前方馬蹄雜亂,還有些丟棄物,從印記看,有大批軍隊過了崖口。
泰長歌在崖口前駐馬,抬眼望了望前方崖口,突然伸了個懶腰,道:“我累了,傳令下去,不追,睡覺。”
跟隨的副將談樹青愕然抬頭看著泰長歌,太師這是怎麼了?前方雖然地勢險要,但這幾天聯軍被西梁軍追的這麼急,哪裡來得及不知陷阱?何況斥候已經查探過,沒有可疑之處,不趕緊趁著機會去追,雙方會拉得越來越遠。
泰長歌笑了笑,道:“看我做什麼?我臉上生出花來了?”
談樹青被噎得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層層下令埋鍋造飯,就地休整,泰長歌看了看他們扎的營,道:“圍成一圈,槍弩隊駐紮在最外,離那條溪水遠點,也不要在崖附近。”
談情書無奈,明明靠崖背風,進水方便,太師大人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之,不過太師大人的命令,誰敢違抗?
紮營完畢,泰長歌一頭鑽入帳篷道:“我睡覺,誰也不許吵我。”
談樹青一連悻悻然的看著太師大人酣然高臥,自己乖乖的去親自站崗放哨。
夜靜無聲,唯有穿越虎口崖的風,帶著自洪荒時代便開始的孤獨的韻律,在崖中和密林裡,不斷吟唱。
崖尖上一輪殘月,淡淡冷格羅寧根的掛在樹梢,像是一點欲待熄滅的燭光。
那些橫斜的樹影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