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3 / 4)

小說:帝凰 作者:水王

秦長歌慢慢綻開的笑容,冷如冰雪,緩緩叩首,一字一頓的道:“還有三卷,封存於皇家金匱室,除陛下您之外,任何人無權調取,為:內宮侍衛佈防變換調動記錄,當日值宿內侍衛首領名單,及,趙王陛下和前統領親筆簽到的應到記錄。”

“第十一卷,天壁三年二月乙末,內宮侍衛佈防變換調動記錄。”

“第十二卷,天壁三年二月乙末,當日值宿內侍衛首領名單。”

“第十三卷,天壁三年二月乙末,趙王琛、董承佳親筆簽字交接記錄。”

“而,”秦長歌斜瞟蕭琛,意有所指,“這三卷,在,陛下手中。”

有意的,沉重的重複和強調,是能給人巨大的壓力的。

被震得一片冷凝肅殺的氣氛裡,秦長歌仰首,逼視蕭玦。

這是無聲的戰場,不見血的搏殺,你,或者我,誰都不可以溫情脈脈,你做不到?我幫你。

“請陛下主持公義,助我將證詞補全。”

……

蕭玦僵立於御座之上,瞪著秦長歌……你是誰……你是誰……

你的行事風格……

你這身姿弱如飄萍的女子,為何行事殺氣暗隱,言語利刃深藏,銳如名劍之鋒?

為何選擇這般當庭掀開,赤-裸-裸血淋淋將他的不信任展示於眾?展示在阿琛面前?

阿琛……受傷必重。

這一刻心緒複雜難言……阿琛若有罪,他會報仇,可是他卻不願意在判詞下達之前,如此直接而當面的,將隔離懷疑的刀鋒,搶先割傷孱弱的幼弟。

證實罪名之後的秉持公正的判決,和在首告之前就開始早早的懷疑,那意味,和造成的傷害,是不同的。

敏感細膩的阿琛,會怎麼想?

秦長歌垂下眼睫……我要的是什麼,你一定在疑慮,你,現在還不會知道。

事情……哪會有這般簡單呢?

何況打到敵手,本就無需心懷悲憫,我若對敵人暖若春風,我的下場只怕早就冷若嚴霜了。

我可記得你那句“以民誣告皇族,可知後果?”呢。

不逼到一定境地,如何能夠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百官們反而沒有任何聲音了。

任誰也看得出這一刻詭異的氛圍——笑容別有意味的苦主,一直沉穩平靜卻突然如被重擊面色蒼白的被告,以及,高踞御座,臉色鐵青,目光如濤翻湧,似恨似怨似驚似疑的,皇帝陛下。

這不是尋常的殺人案子,這也不是尋常的苦主和被告,想活命,閉嘴吧。

……

半晌之後,蕭玦澀澀的道:“好,但望你能以證實趙王之罪。”

他手一招,於海會意的進入偏殿,去取那三份證據。

見到這場景,百官們真是恨不得買把鎖,鎖緊嘴算了。

連驚呼聲這回也不敢有了。

十三卷證據齊齊攤在龍案之上,蕭玦不看蕭琛,只盯著秦長歌,道:“宣人證。”

“我主聖明。”秦長歌微笑回身示意。

早已等候在偏殿,被內侍一一引入的,孟廷元、聚宴計程車子、趙府諸般證人、董承佳遺孀。最後出現的是姜華。

原本告假的他,今日以證人的身份,滿面難堪的挨挨蹭蹭的進殿來,在殿角跪了。

其餘人等,大多不過販夫走卒之流,最多去過王府偏堂門外,哪裡經歷過這國家核心之地,煌煌威嚴的政治中心,上臨無上尊嚴的天子,身周俱是遠遠遇見便要遠避的貴人的場合?更別提還要在這樣層簷歷歷,金龍飛舞,看一眼都要昏倒的地方臨帝王垂詢斷獄,舉證親王之罪……一個個連呼吸死命憋了,跪在漢玉雲母磚上,扒著磚縫,瞅著前面跪著的人的腳跟不敢抬頭。

秦長歌無聲的吁了口氣——忒沒膽色了,虧得臨行前還叫祈繁給他們各吃一顆她以前研製的可提升膽氣的“壯志丸”,那是以前做了玩的,不曾想今日便派了用場。

依次三跪九叩,一個個輪流說了,雖然有的人結結巴巴,有的人詞不達意,有的人斷句錯誤,有的人語無倫次,但總算是,說完了。

“……草民賤臣,本應是三月,是趙王於二月初,曾對草民言:‘擬為先生壽,但三月恐無暇,可否提前?’草民虛榮,貪戀親王愛重,遂應了……二月乙末,實在非草民賤辰。”

“……當晚黃墨古酒醉,曾汙趙王衣袍,趙王進內室整理,大約去了兩刻工夫……我等都是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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