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梁大偉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麼。
歐陽雲暗驚,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玄機,為了安全起見,右手輕輕一抖,鋼針在手;曾澈眼珠子轉了幾圈,右手伸進了腰間,握住了槍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的職稱裡都有一個特字的原因,他們一個昔日的特種兵、一個現時的特務,在小心謹慎上竟然驚人的雷同,第一時間都從朝鴻樂的舉動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梁大偉聽完朝鴻樂的密語,先滿臉驚訝,接著興奮起來,看了歐陽雲一眼問:“你確定嗎?”
“是。”
“哈哈!”變得有些詭異的氣氛裡,梁大偉大笑起來,笑得其他人一頭霧水,然後他走向歐陽雲,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說:“真看不出來,兄弟竟然是位高人!梁某佩服!”
他這麼一說,歐陽雲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感情日租界的事被朝鴻樂知道了,卻有些想不通,他是從哪裡得知的。右手兩指輕輕的彎了彎,將鋼針退回針囊裡。
曾澈和龐文舉一頭霧水,前者右手離開了槍柄,後者則焦急的叫了起來:“鴻樂,究竟怎麼回事?”
梁大偉笑著說:“我們幾人知道就行了,鴻樂、文舉,切記別說出去——日租界那件事,是沈兄弟他們乾的。”
“啊!我還以為是組裡派了其他人呢,鴻樂,你也不提醒我!”
“我也以為是曾組長派人做的。”
原來,這兩位進城竟然也是為了刺殺那兩個漢奸社長,只是還沒下手呢,目標卻已經被幹掉了。
這麼說來,歷史上“河北事件”的製造者竟然是這兩位,歐陽雲想通了這一點,不禁感慨造化弄人。事已如此,隱瞞已經沒有必要,但有件事他卻必須搞清楚,於是問朝鴻樂:“我們行動很隱蔽啊,你怎麼知道的?”
前期準備工作和刺殺都是他一手包辦的,事實證明並沒有出現紕漏,只是既然朝鴻樂能夠知道,那說明細節上還是出了問題,只是,這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歐陽雲想不通。這還幸虧朝鴻樂是同道人,如果換做敵人,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朝鴻樂說:“我們就住在你們對面的旅館裡,你昨天中午是不是過去踩點了?”
“恩。”
“我正好也在那裡踩點,在兩個漢奸家的門口都遇到你,開始也沒在意,後來又在大生客棧門口看見你,見你背了捆繩子,就多看了兩眼。半夜,我被噩夢驚醒了,起來想小解,卻正好看見兩個蒙面人從大生客棧二樓爬了下來。那時,我還以為你們是竊賊呢。我們制定的刺殺計劃實在白天,我不想暴露身份影響到白天的行動,就沒有出聲。誰知道,沒過多久日租界裡就響起了槍聲……沈大哥,你們真夠強的,兩個漢奸全部解決了不算,還傷了那麼多日本兵……”
朝鴻樂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起來,和龐文舉看著歐陽雲,驚為天人。
歐陽雲聽著,卻出了一聲冷汗。如果朝鴻樂是敵人的話,那——他搖搖頭,沒敢想下去,暗暗警醒自己,下次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要小心更小心、謹慎更謹慎,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如果為這種事掛了,實在愧對兩個老人家和那3。2個億。
“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是不是和你一起的郭嘯天?”
“嗯。”
“鴻樂,你去訓練場,把郭嘯天叫過來,這樣的人才可不能放過。”
“是!”朝鴻樂正欲離開,曾澈叫住他:“等等,大偉,這事不急。”
梁大偉看向自己的上司,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忙讓三個學兵先回去,然後關上門問:“組長,有什麼不對嗎?”
曾澈苦笑:“剛才,老闆來電了,讓我們停止一切行動,而且,已經把兩個漢奸被殺的事算到了我們頭上,說會想辦法幫我們開脫責任的。”
“啊!這算什麼事?我們的任務不就是——”
“別說了,最高當局發了火,老闆也不好過,體諒一下吧,都是為了黨國利益。”
“那,殺奸行動組的事怎麼辦?”
“不急,你先去查一下那個沈雲還有郭嘯天的資料,我懷疑……”曾澈說到這裡,把聲音壓低了許多。
門外不遠處,彎腰繫了幾分鐘鞋帶的歐陽雲見室內忽然沒了聲音,急忙起身走了。畢竟是搞特工的,董、梁兩人心思非常慎密,看來不好對付,如果是敵非友的話,那自己只好先下手為強了——他這樣想著,滿腹心思的回到訓練場。
訓練場上,楚天歌被一群學兵圍著,正在興高采烈的翻著空心跟頭,眾學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