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在收到有關美國將出兵歐洲的電報的同時,陳師昌還收到了一份電報。相比前一份明碼電報,這份加密電報上只有區區的四個字——“見機行事!”不過,因為清楚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如同法肯豪森一樣,陳師昌的心情也一下子由晴轉陰,輕鬆不再。
對於一位領軍在外本就天然具備便宜行事權的將領,這顯得有些多餘的“見機行事”之深刻用意顯而易見。當下,也顧不得法肯豪森了,陳師昌直接前往指揮室,然後讓副官張天盛立刻通知各艦艦長及軍事主官——他會在五分鐘之後召開電話會議。
五分鐘之後,會議開始,陳師昌首先通報了美國將要出兵歐洲的訊息,然後則宣讀了最高統帥部的命令:“最高統帥部要求我們‘見機行事’!諸位,值此緊要關頭,這四個字的涵義我想勿需我多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做好戰鬥準備。而這一次我們的敵人,很有可能是來自美蘇英等國的聯合海軍。”
沒有“見機行事”這四個字,武悼天王號航母艦隊這次大西洋之行,很有可能便是一次長途拉練。因為不管是陳師昌還是剛剛服役的兩艘新航母的艦長,他們都堅信,在中國太平洋艦隊相繼取得擊敗日聯合艦隊和美太平洋艦隊的驕人戰績之後,除非他們主動進攻,否則將沒有哪國海軍敢於主動挑釁。
作為現役軍人,他們對於當前國際局勢有著相當的瞭解。以他們所掌握的資訊,他們很清楚單憑德國和法國復**的力量,或許可以抵禦住蘇俄的進攻,但是同時硬扛美蘇乃至於美蘇英的進攻,卻決沒有獲勝的希望。那也就意味著,他們最終肯定要加入戰場,為德國人和法國人提供支援。而因為他們是異域作戰,天然便構成了侵犯他國領海。那麼,蘇俄人還有美國人乃至於英國等其它歐洲國家,都可能立刻出動海軍來抵禦或者驅逐他們。
“在離開海口的當天晚上我就說過,我們這一次遠征與其說是為法國運送補給,莫如說是一次揚威之行。現在我要更改這一說法,這一次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揚我國威。所以,無論加不加入歐洲戰場,我們都只許勝不許敗。我宣佈,從散會後開始,艦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所有執勤崗位改為雙崗。另外,散會後,所有艦長以及軍事主官要第一時間召開各自單位的備戰會議。諸位,和上一次遠征大西洋不一樣,這一次,我們將很有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孤軍作戰!所以,所有問題都要從最壞的角度去考慮!下面,請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或者建議——”
第六百零二章變化
中國海軍從曾經的人儘可欺到如今的放眼世界敵手罕見,並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其間,不知道多少年輕的學兵為這個過程獻出了年輕而寶貴的生命。這其實是一個悲情的過程,不過,正是因為這個過程是悲情的,所以才越發為現在的海軍官兵們所珍惜。一級戰備令下達,勿用那些艦長們、航空部隊司令們多費口舌,整個艦隊的風氣登時為之一變,變得緊張起來。瞭望哨位,原來只有一個人值班,現在則變成了兩人;聲納監控室同樣增為雙崗,往往,因為不能辨明某道聲波的來源,兩個聲納兵就能發生激烈的爭吵;甲板上,巡邏計程車兵明顯多了起來;炮位上,值守計程車兵即使困得要命卻依舊睜大著眼睛豎起著耳朵。而在航空兵的休息室內,那些航空兵們也許正在談笑風生也許正在喝著茶,但是包括陳師昌在內,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一旦防空警報聲響起,他們便能第一時間衝上飛行甲板……
加利福利亞,舊金山,數萬美軍士兵正整裝待發,而在當地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外,則是參與歡送的人群。舊金山作為美國第二大港口城市,戰爭狀態下會承擔相當的軍事航海任務。而美國歐洲軍團先遣隊的三萬人,就將在這裡登上兵艦前往歐洲。與以前歡送出徵士兵的景象有些出入,今天,歡送的人群少有爆發歡呼的。他們默默的注視著數以萬計計程車兵從面前走過,登上不遠處的兵艦,不少人眼中的申請都是茫然而冷漠的。
“這已經是第九批了,前八批從這裡離開之後,回來的多是骨灰盒,我不知道,他們當中還有多少人能夠安全的回國,”面對鏡頭,一個六七十歲老態龍鍾的老人正喃喃敘說著。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的情景,那真是少有的盛大場面——美利堅的小夥子們精神抖擻、顧盼生姿的走向兵艦,在隊伍的兩邊是揮灑著鮮花和綵帶的人群,人們都在歡呼著,預祝美利堅能夠又取得一次輝煌的勝利……”
杜魯門政府的辦事效率極高,出兵歐洲的提議剛得到國會的同意,首批三萬人的部隊便在巴頓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