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和秦煜一模一樣嗎?
第二天,天剛亮,寒芳的隊伍緩緩出了雍地。
寒芳看著綿延的群山初時還覺十分興奮,可是走了幾天,眼前除了山還是山,再好看的山也審美疲勞了。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左搖右晃,晃得寒芳快要散架了。她痛苦地下了馬車,活動著四肢對嬴義說:“你去給那個什麼郡守說說,能不能走慢點?我快散架了!”
一會兒,嬴義打馬回來稟報:“郡守說他要趕在規定時間內赴任,不敢在路上耽擱時間。”
原來秦國一貫作風嚴謹,提倡效率。地方官上任有嚴格時間規定,誤了時間是要追究責任。寒芳想了想說:“你去告訴他,我們各走各的,互不干涉!”
嬴義領命離去。
馬車走到棧道上後平穩了許多。
寒芳在感嘆古人沒有先進的機械工具,卻利用勤勞和智慧在石壁上一鑿一鑿開鑿出來石道的同時,好奇地走下馬車,仔細觀察這古代勞動人民的傑作。
寒芳發現在棧道路面距谷底較近的情況下,梁下斜撐改用直柱支撐。這樣大大節省了人力,她不得不再次佩服古人的智慧。
馬車緩緩地走在棧道上。時而河流從腳下湍急地流淌,時而清澈的湖泊映入眼簾,時而瀑布溪流從眼前流過,時而巍峨的群山綿延在望……
寒芳坐在馬車上目不暇接,興奮地大喊大叫。惹得虎賁軍不時有人悄悄觀望。
寒芳覺得最掃興的就是沒有人能和她一起說說笑笑,分享旅途的快樂。要是浩然在身邊多好呀!他一定會和我一起盡情地大呼小叫。那該有多痛快!
想起浩然,寒芳的情緒一落千丈,望著青山綠水出神。
嬴義見狀催馬上前,輕輕問:“您是否覺得疲乏了?我們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寒芳沒想到他如此細心,抬起頭來衝嬴義笑笑,懶懶地說:“不用,我們慢慢走吧。”
嬴義小心地說:“末將看您臉色不好。”
寒芳索然道:“那是因為我想起以前的朋友了,想念他們!”
嬴義盯著寒芳看了片刻,靜靜退下。
一行人走棧道,穿峽谷,過浮橋,翻山嶺。
寒芳早已經沒有了看風景的心情,只是躺在馬車裡想自己的心事,她把身上的三片竹簡擺在一起看著,想著……
這天,走到一處谷地。河流在這裡趨於平緩,溜圓的鵝卵石鋪滿河灘。
寒芳從悶熱的馬車裡探出頭,抹了把汗對嬴義說道:“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嬴義臉上汗如雨下,沿著下巴滴落到盔甲上。他聽到寒芳的命令指揮隊伍停下。
寒芳下了馬車,撫了撫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悶得透不過氣來。她坐在樹下的一塊石頭上休息,看著潺潺流過的小河水出神。
嬴義用竹筒在河內盛了些清水,捧了過來。
寒芳接過竹筒,微微一笑,“謝謝!”
嬴義一愣,望了她一眼,恭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寒芳喝了兩口水,清涼的山泉登時把炎熱和疲勞驅散得無影無蹤,她隨口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嬴義望著山樑說:“過了這道峽谷,前面就又是棧道,走兩天過了棧道後,乘船走水路就到了。最多不會超過七天。”他說著用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
寒芳這才發現嬴義的衣服早已溼透,汗水沿著盔甲滴落在地上。再看看周圍,所有的虎賁軍都是甲冑在身。自己穿著紗衣還如此熱,何況是他們?寒芳吐了口氣,說:“嬴義,讓大家把盔甲都脫了吧,這麼熱的天,怎麼受得了!”
嬴儀驚慌地說:“這怎可以?太失儀!”
寒芳一笑著說:“怎麼不可以?失儀事小,熱死事大!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寒芳見嬴義還想堅持,擺擺手笑著嗔道,“別那麼死板了,我說脫就脫,去吧。”
嬴義領命前去。
寒芳看著嬴義的背影搖搖頭笑笑。心道:這傢伙怎麼如此木訥呆板?真是當兵當傻了。只知道按教條行事,一點也不知道靈活。
嬴義集合大家,然後一聲令下:“卸甲!”
虎賁軍把盔甲摘卸完畢,整齊地掛在馬背上。
寒芳笑了。她突然發現嬴義這個人挺有意思。無論做什麼什麼都是有板有眼、一絲不苟的。
山裡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火辣辣的太陽,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朵烏雲,緊接著空氣中有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