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抄寫教訓之事都撂下了。見她今日這般乖巧,心裡又起了些微愛寵之意。
因而扶了她道:“那些事情你都不要記在心上,一心養好身體才是。回去支你院子裡的人,去前庫裡多領些補湯補藥,你且安安心心地把胎兒養好才是正題。”
燕姨娘聽了章榮孝的話,立時福了一福:“是,老爺教訓的是。我自從那些時日之後,只想潛身教養胎兒,再不問爭寵奪權之事。這些日來,我也時時反省,那些時候的確是我被佞想豬油蒙了心,只當著大太太歿去,想要更得老爺的寵愛;我本是外面抬進來的,沒有大太太的明媒正聘,也沒二姐姐的家生周全,我們知同又不是嫡出,又非庶長子,我和知同橫豎是個不上不下,沒人疼愛的;我原不過想替兒子多爭點體面,才會做出那些糊塗事。現我已然反省,自此之後,只守在我那院子裡,教子生女,再不會在內宅裡亂起風雨了。”
這一番話,說的勤勤懇懇,別提多麼的認真,言語之間又淚光盈盈,但燕姨娘卻不似往日,反而硬生生地咬著牙關,就不讓它們跌落下來。那份誠懇真摯,怕是連佛爺都要感動。
章榮孝見她如此,心頭又怎麼沒有七分憐愛。只是把她因為懷胎而略微豐腴的手兒一握,低暗道:“燕女,我也並非想要委屈你們母子,只是家大業大,沒得規矩便不成方圓。你且和同兒好生養著,同兒是我的親生骨肉,無論嫡出庶出,我自不會虧待他。”
燕姨娘聽到章榮孝這話,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老爺,有您這句話,我便萬死也值得了。只這裡還有一句,不知老爺且聽得。”
“你說。”
燕姨娘略帶哭腔道:“這家中不可一日無主,總得那些老管家嬤嬤們當家也不是長久之計。我雖本不該再過問這家事,但心疼老爺身邊無個主事之人,因而懇請老爺,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