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姓章了?!”
這一通話說的,幾乎生生把姚姨娘給噎死!
阮氏聽得心頭盤繞,生生地在心底讚歎這個小丫頭的厲害。這一句句,這一套套,可不是給姚姨娘套帽子的事情了,甚至一邊貶低她們母女,一邊把她們往外擠兌,這見風見雨不見血的手法,哪裡是個笨嘴拙舌不愛言語的大小姐會說出來的?阮氏上一次就見過知妙的厲害,這一次一聽,更是在心裡添上一層。
那邊呂嬤嬤見這邊開火了,正想這個是巧,偷偷地轉身出去的好。
結果知妙眼尖,立時叫道:“嬤嬤且等等!這邊話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
呂嬤嬤一下子被抓住,連忙回頭賠笑道:“大小姐和老爺太太說話呢,沒我的什麼相干,我先出去等話。”
知妙這裡又笑了:“怎麼和嬤嬤沒什麼相干?我這裡還有兩宗事想和嬤嬤說呢。”
呂嬤嬤一聽知妙提自己,立時汗毛都立起來。剛剛那番話她也是聽到耳裡的,可知道這個大小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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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若犯我 。。。
姚姨娘瞠目結舌,下巴頦差點沒掉下來。
呂嬤嬤更是驚得手都抖了,冷汗一條一條地從臉上往下掉。
知秀聽到知妙的話,喜得心底下快翻了,站在旁邊硬生生地悶著自己的嘴巴,不要笑出聲來。
阮氏也是聽得心頭打鼓,這個女孩子的厲害,超出她的想像。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摸清了這些路數,又是怎麼把這些話都勾兌到一起,只是說出口來的時候,生生把人的眼珠子都嚇掉了。這樣順藤摸瓜一樣地順下來,到頭來居然全落到了姚姨娘和知畫的頭上。
知畫剛剛眼淚還撲嗒撲嗒往下掉呢,這會子被知妙戳漏了,只驚得瞪著眼睛看著她。
“姐……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知妙也不驚,低道:“我什麼意思,畫妹妹冰雪聰明,還不明白嗎?”
知畫臉色僵白。
知妙只轉過身去,對著阮氏一福:“母親,其實那日秀兒不小心打了畫妹妹一巴掌,大家都看到了,秀兒也在父親面前,給畫妹妹賠過禮了,我說這些小孩子家家的手誤事,竟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事。就算畫妹妹氣不過,和我說一聲,我打秀兒一巴掌也就過了。可偏生怎麼要生出其它那些事來呢?只是個廚房,只是頓吃食,若不是被擠得狠了,我們姐兩個也不會來父母面前丟這個臉了。我教妹無方,驚了父母親的晚飯,請父母親懲戒。”
知妙立時拉著知秀就往下跪。
這下章榮孝雖然臉色不好,覺得這些後宅事他頭疼的狠,想要一併趕出去打發了,又見到兩個姑娘跪下說這樣的話,心裡就放軟了。畢竟是兩個沒了媽的孩子,在後宅院裡也沒人撐著,這過的的確不是個好日子。
章榮孝道:“你們且起來,這事還要……”
姚姨娘一看章榮孝發話了,立時搶過去就跪下說:“老爺,大小姐這些話聽起來有道理,實在也找不到什麼道理。我們家是和呂嬤嬤沾親,但是大家吃飯都是一個鍋裡出來的,並未給我們院子裡就多些什麼,也不是單獨煮出來的,不過是嬤嬤們心粗,沒有給二小姐一個全意,二小姐生氣了,對我們畫兒打了罵了都容易。我們就是庶房出身的,見不得人,沒有身份,我們母女兩個都是沒頭沒臉的,讓人欺了就欺了,踩了就踩了。人家是貴人會投胎,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也抹了脖子再投胎去!”
話一說完,姚姨娘就抱著知畫,兩母女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下子又麻煩了。
章榮孝臉色被哭得煩,阮氏覺得情勢不好。
知畫又復抬起頭來,這是準備要和知妙、知秀對抗到底,底牌都摸出來:“父親不知,還有一件事,我上次去前院找大掌櫃,只見得大姐姐和清歌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手裡拿了什麼瓶子,結果給我哥哥喝了,我哥哥跟發了狂似的,在夜裡奔了一夜,回頭就累得躺了三天才歇過來。我不是要說大姐姐什麼,大姐是一府長房,本該以身為則,也不知從哪裡弄了那些不知名的東西,也不知是髒的還是什麼壞的,我哥哥雖然沒有微哥兒珍貴,但畢竟也是庶長子,要是吃壞了弄壞了可不知道怎麼辦。父親要覺得我們房裡是嬤嬤偏心了,那大姐姐這私傳進來的東西,又會是什麼呢?”
這話可厲害了,不僅指責知妙半夜擅動,又說她不知道拿了什麼給知鄴吃,差點把知鄴弄壞了,又說知妙“私傳進來”的東西,“私傳”是什麼?這罪名可是大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