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陪護阿蘭,要比在衛生院輕鬆,護士經常到病房檢視情況,悉心護理。我對阿芳和徐姐說:“你們回去吧,這裡有我一個就夠了。”徐姐說:“你的眼睛佈滿紅絲,肯定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你回去吧,我反正不用上班,培訓的事,也無關緊要,我留在這裡好了。”我哪裡肯離開,阿芳也不願意回去。阿蘭說她有點頭痛,昏沉沉的睜不開眼睛。我趕忙去叫了值班醫生。醫生說,這是病患的正常現象,注意休息,等做了透析以後,情況就會好些。阿蘭吃力地睜開眼,對我說: “阿靜,我爸爸媽媽來了嗎?我好想他們,我好怕見不到他們了。”我說:“我已經打電話和他們說了,可能夜裡會趕到,鹽城到蘇州也不遠,阿蘭,你別胡思亂想,你會好起來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雨夜遇色狼
19、雨夜遇色狼
夜裡十一點,阿蘭的父母從鹽城鄉下趕了過來,他們是普通的農民,五十歲左右,當他們看到躺在病床上,臉部和身體因水腫而有點變形的女兒,不禁痛哭失聲:“蘭蘭,你怎麼病成這樣?怎麼不早點告訴爹媽啊?你不想我們嗎?”阿蘭一隻手在輸液,摸上去是冰冷的感覺,另一隻手有些腫大,用手指摁一下,面板會凹下去一個坑,過會兒才能恢復。阿蘭很虛弱,她掙扎了一下,想撐起來,但有些力不從心,就放棄了努力,躺在床上熱切地看著父母。
阿蘭蠕動著嘴唇說:“爸,媽,你們餓了吧?”阿蘭的媽媽抹著眼淚說:“我們不餓,你餓不餓?要不媽媽給你買點吃的?”阿蘭搖搖頭說:“我掛水,不覺得餓的。媽,你替我謝謝她們,她們一直陪著我,幾天幾夜沒睡了。”阿蘭的媽媽回頭竟要向我們跪下,被徐姐拉住了。阿蘭的媽媽說:“阿蘭這閨女,多虧你們費心照顧,你們都是好心人哪!”徐姐說:“誰活在世上沒個病痛呀?我們都是姐妹,是應該的,不要客氣。”阿蘭的爸爸說:“我們一接到電話,就帶著家裡的八千塊錢,就急著趕來了,不知夠不夠?”我說:“請叔叔阿姨放心,給阿蘭治病的錢,暫時我們還有,你們不用著急。”阿蘭向我充滿歉意地望了一眼,說道:“阿靜,我欠你的太多了,真是對不起啊!”我說:“阿蘭,你說的什麼話?什麼欠不欠的?我們都盼望你早點好起來啊!”
第二天,我去查詢卡上的餘額,果然又多出了五萬元。我想給張總打個電話,表示一下謝意,但撥著號碼時,想想還是放下了。我跟他說什麼?說謝謝他嗎?我知道張總幫我,是施恩不圖報的,這和我們第一次交往完全不同,他想做一個好人,我只要明白他的心意就行了。女人對男人的感恩,通常都是以身相許,張總和我都是俗人,我們的心靈,並不怎麼高尚,但從我內心來講,真的不想和張總有不明不白的關係,我可以和他有親情,也可以做他的乾女兒,卻不想陷入交易的沼澤。我可以接受和別的男人上床,因為我對他們沒有感情,但是,我對張總萌生了親情般的依戀,能讓剛剛出現的清水變得混濁嗎?
我只留下幾千塊錢,以備生活之需,其它的都繳入阿蘭的住院帳戶。醫生對阿蘭實施血液透析,相當於在她的體外,安置一個人工腎,替代她病變的腎,擔當過濾和排毒的功能。儘管阿蘭行動不便,但她的氣色好了一些。徐姐說:“阿靜,阿芳,你們都回去吧,先休息一下再去上班,這裡有我和阿蘭的父母照顧,還有護士,你們放心好了,有什麼情況,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
早就聽說蘇州是人間天堂,但我們現在心事重重,哪還有閒心遊玩?何況,這些天來,因為記掛著阿蘭,確實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我和阿芳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南潯小鎮。吳姐和小紅見了,關心地問道:“你的小姐妹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說:“轉到蘇州的醫院,好點了。”吳姐說:“這小姑娘真不幸,得了什麼尿毒症,這世道,真是好人沒好報,壞人活長壽啊!”我隨口問了一下:“吳芳呢?怎麼沒看見她?”小紅撇了下嘴說:“她呀,整天玩瘋了,下了班也不回來。”吳姐憤憤地說:“早知她的心這麼野,真不該叫她上這兒來!早晚她非出事不可!被人拐賣了才好!”
我睡了一個下午,晚上去上班的時候,很多姐妹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我:“阿蘭好點了嗎?有沒有開刀?”人在異鄉,是很需要友情的,不然就太孤獨無依了,阿蘭有這麼多的姐妹關心,正說明了她平時的為人很好。我說:“她正在治療,會好起來的。阿蘭叫我向大家表示感謝,你們的捐款,她會銘記在心的。”阿菊說:“真希望阿蘭早點回來上班,我和她是一起進來的,天天在一起,現在好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