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塊錢嗎?
我小心地下了床,怕吵醒她。我拉出行李包,從裡面取了吃剩半袋的餅乾。剛吃了一塊,就有點受不了,感覺嘴裡太乾了,嚼碎一塊餅乾直到下嚥,要浪費我多少唾液呀?我躡手躡腳地開了門,想到外面喝點井水。當我經過吳姐的房門時,聽到從裡面傳出一種奇怪的響聲,還有吳姐似乎很快樂的喊叫。我當時還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我有種預感,猜想可能和那方面有關,裡面那種拍手一樣的聲音,對我充滿了誘惑力,使我的心跳也加快了。19歲的我,對一切還似懂非懂。我對吳姐從事的職業,既產生了好奇,也有點疑慮。
那個房子很有趣,屋頂上居然開了個天窗,當夜月光很亮,照得室內也很亮堂。我做賊似的,輕輕去開了堂屋的門,到院子裡吊了半桶井水,咕咚咕咚喝了個飽。冰涼的井水灌下去,我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一點倦意也沒有了,剛才有點燥熱的心情也平復下來。我回屋的時候,特意豎起耳朵,想再聽聽吳姐屋裡發出的交響樂,可裡面已停止了演奏,只有模糊的說話的聲音,聽不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我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再也睡不著了,只能眼睜睜地等待黎明。
第二天早晨,當小紅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年紀和我差不多,後來知道她比我大一歲,和吳姐一起在夜總會上班,是一名紅舞女。她看到我時,神色很平靜,也沒有盤問我。在交談中,我才知道,她叫徐小紅,一年前來的,當時這屋子裡還住著一位女孩,後來,那女孩在上班時遇見一位男孩,兩人相愛了,她就跟人走了,這裡才剩下小紅一個人住。現在我來了,她又有個同床的姐妹了。小紅對我很友好,也許是她有點孤獨,我和她住一起,她很開心。
我依然想著夜裡聽到的聲響,想側面打聽一下吳姐做的是什麼工作。我對小紅說:“我是吳姐的老鄉,新來的,我叫來小靜。”小紅點點頭,說道:“我聽吳姐提過了,往後,你就和我睡一張床好了,反正,我是不把客人帶回家的。”我沒完全聽懂她的意思,我說:“你跟吳姐一起上班,工作好嗎?工資多嗎?”小紅笑道:“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我們現在都是靠自己吃飯,只要放得開,錢會多起來的!”
吳姐過來看我,她身邊還站著個男人,四十來歲,不知道是不是夜裡睡吳姐房裡的那個?吳姐笑著說:“小靜,這位是孫老闆,他開著一家規模很大的店,你今天跟他去看看,要是行,今天就可以上班;要是不行,你就回來,吳姐再幫你找合適的。”沒想到吳姐這麼快就幫我聯絡好了工作,我十分高興,連忙說道:“好的,我去看看會不會做,要是做得了,我就在那兒上班了。”孫老闆笑道:“問題不是你會不會做,而是你想不想做。”吳姐說:“你就放心去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小紅,也可以問我。我們是老鄉,我會幫你的。”
我跟著孫老闆去了,他把我帶到了鎮外面的商業街上,在一家裝修豪華的“海天堂桑拿城”的門口,他對我說:“就是這兒,這是我們湖州最大的桑拿中心,憑來小姐的相貌,只要你肯學肯做,保證你前途一片光明!”我疑惑地跟他走了進去,在大堂裡,他對一位小姐說:“小琴,你領她去看看,她是吳姐介紹來的。”我想吳姐真是很有面子,認識的老闆一定很多,到哪兒都知道她的名號,看來她這幾年真的混出了名堂,我對吳姐暗暗生出幾分羨慕和敬佩。
小琴領著我,參觀了桑拿城的三層樓面,一邊還對我講解著,說這是蒸桑拿的,這是按摩室,這是服務大廳,這是休息大廳,這是貴賓包廂,這是普通包廂……小琴說:“早上生意少,下午顧客會陸續過來,生意最旺的是晚上,還有節假日,我們都來不及做。這裡很不錯的,待遇也好,還有小費,你要是到我們這裡上班,一定不會後悔的。”我有點動心了,我說:“如果我來上班的話,讓我做什麼?”小琴笑道:“這由你自己決定,我們這裡的分工很細,服務員分幾個檔次,各自的服務內容是截然不同的,收入也有很大差別。我們這裡,有好幾個都是吳姐介紹來的,她們工作都很出色,憑來小姐的自身條件,相信不會比她們遜色。”
如果有了工作,那我就能掙錢了。我說:“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小琴說:“如果你願意到這裡上班,要和本店簽訂一份協議,等會兒跟我到經理室去辦一下手續。辦好手續,晚上你就可以來上班了。”我說:“可我什麼都不會呀,是不是要實習和培訓才能上崗?”小琴笑道:“我們這裡的工作並不複雜,不需要經過專門的培訓,領班會安排你做什麼的,至於工作表現,那要靠你自己積累了。”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