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芷蘭的臉色終於變了,她頓了頓,“表哥不知道嗎?”
康熙搖搖頭,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想,他想或許當年他做到了三年的承諾芷蘭就不會離開,但是潛意識裡又覺得並不是這個答案。
“我一直都沒有對錶哥說過吧。”芷蘭好像要把以前的憋屈都說出來一樣,“當時我說出來表哥也一定認為是妄想吧,我想要的不過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即便那個人是農夫都沒有關係。”
芷蘭終於對著康熙說出了很早之前就想說的話,“看,你認為是妄想,但是我卻真的找到了,所以我很幸福。”
康熙聽了之後心裡一片迷茫,或許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只是他從來不想承認罷了。
芷蘭看他沒有說話也不介意,“表哥你最近要小心哦!”芷蘭想到剛剛在大阿哥帳篷外面聽到的,還是決定要提醒提醒康熙。
“恩,我知道。”康熙早就知道大阿哥有不軌之心,尤其是他的額娘好像知道這次出來他一定會生病一樣。
“那我走了。”芷蘭覺得沒什麼話題可以再聊了,而且冰山大人還等在外面,她真的覺得壓力很大。
“你,我們還能見面嗎?”康熙很想挽留住芷蘭,只是他知道他根本留不住。
“應該不會了吧,表哥一定也會幸福的。”芷蘭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對著康熙綻放了一個只在康熙夢裡才會出現的笑容,就離開了帳篷,剩下康熙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捨得出來了。”
“你吃醋啦?果然吃起醋來最可愛了。”
“我沒有。”
“明明就有。”
對話聲漸漸遠去,康熙終於忍不住捂住了臉,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小表妹想要的他一直沒有給過。如果,如果還有如果,他大笑了起來,眼淚卻劃過了嘴角。
康熙四十五年冬。
康熙躺在龍床上,乾瘦的手指握著一個陳舊的鎏金九連環,他嘴裡低低的呢喃著誰也聽不清楚的名字,最後在大臣和阿哥們的痛哭聲中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阿哥所裡的玄燁和景仁宮的裡的芷蘭同時驚醒。
夢醒
玄燁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會正是盛夏,屋子裡開了窗,明亮的月光透過床外的紗帳撒在玄燁身上。他把手張開再握住,這是一雙少年人的手,而不是夢裡最後那雙握著鎏金九連環的枯瘦的手。
玄燁剛剛放下心來,準備繼續睡覺,畢竟只是一個夢而已,雖然這個夢很真實很詭異,但那也只是夢。他剛剛躺下卻猛地又彈了起來,因為他的枕頭邊正放著一個鎏金九連環,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玄燁覺得他的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了一般,這是夢裡的那個九連環,他在夢裡曾經拿在手中把玩過無數次,他甚至能記得上面雕刻的花紋。而現在它真真切切的在他的枕邊,就像夢裡他每晚就寢時都會把這個九連環放在自己枕邊一樣。
“來人!”玄燁大叫了一聲,立馬外間就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外面守夜的小太監拿了一根蠟燭走進來。
“主子有什麼吩咐。”
“把燈點上,再泡一杯熱茶過來。”玄燁想了想,“去把書房收拾一下,爺馬上要過去。”
小太監心裡奇怪,但是也不敢說什麼,把屋子裡的蠟燭點上,又端了一杯新泡的瓜片才退下去。
玄燁穿好外衣,坐到凳子上,兩隻手捧起了白瓷的茶杯,透過上升的水汽仍然能看到他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過了一會,他好像做了決定,放下茶杯,又恢復了以往鎮定的姿態。
“主子,書房已經收拾好了。”
“恩。”玄燁點點頭,起身走向書房,房裡只留下了一個閃著幽光的九連環。
玄燁拿起筆,回想了一下夢裡的內容,便開始在紙上寫著什麼,一時間只聽見紙張和衣袖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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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蘭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她很少在晚上做夢,更別說發生因為做夢而驚醒的情況了。
她看了看窗外那顆又圓又亮的月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身在何方。一陣微風吹過,紗簾飄起輕拂過芷蘭的手,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張開雙手,赫然手中放著一枚簡單至極的銀戒。
難道那不是夢,芷蘭有些回想不起夢裡的內容了,只知道前半段她夢到了玄燁,後半段卻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