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克里森幾乎帶著不忍,重複著他的話。
“可是,當我渾身是血的離開那個刑室,走到艾佛琳的面前時,她卻疑惑的問我,‘請問,你是誰?’……”
“……”時間,突然停止了,至少對克里森而言是這樣的,當他明白這代表什麼時,他甚至有一瞬忘了呼吸……
“是的,她忘了我,徹底的!真正的忘了我!把我從她的記憶深處給永遠的抹去了!”穆萊依舊平靜的面孔,毫無情緒的如同帶上了面具般,“她忘了我,因為過度的刺激,以及父親在她耳邊反覆的暗示,使得她徹底的遺忘了與我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完全的,徹底的……”
不斷的重複著相同的詞句語,克里森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的注視著。
“所以,在她的記憶中,艾莉的存在,就像一個‘虛幻’的童話故事般。”清晰的發音。
突然,穆萊趁著克里森呆楞的瞬間,猛的擺脫了他的壓制,翻身,緊緊的壓在他身上!
漆黑的雙眼彷彿此刻才有了生命的氣息,吞噬著光亮的黑暗,他緊緊的盯著克里森,抓著他的手輕撫著身上的鞭痕,“是的,這是被‘背叛’的印記,永遠也不會抹去!”
“可是”克里森試圖挽回什麼,“並不是那個女孩的錯!她到了自己的極限!”承受的極限!
搖了搖頭,如同黑暗本身般,捕捉著克里森逃避的目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愛情’,她說過愛我,永遠的‘愛情’。可是,在那一刻,卻脆弱的不堪一擊……”
“所以,”穆萊勾起唇角,彷彿對這話題很開心,他說著,“所以,我選擇了‘征服’,完全的‘征服’,抹去對方的意志,只會聽從我,服從我,永遠不會‘背叛’的情感!可是,”停了下來,穆萊嘲諷的目光盯著對方,“可是,它卻絕不是你們所說的‘愛情’……”
“你選擇了李?”克里森瞪著他,淡藍色的雙眼中閃著莫名怒火,“就因為這樣,所以,你選擇了李?你讓他成為你的‘犧牲品’嗎?!”
靜靜的,空氣的流動聲,然後,穆萊一如開始般,突然的,又放開了克里森,轉身仰躺在床上,“很晚了,睡吧……”
克里森睜大眼,感受著這詭異的平靜——你錯了,穆萊?希沙姆,你錯了!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堅強的!那種人是不存在!永遠也不會存在……
寂靜漆黑的夜晚,靜靜的躺著,甚至感受得到海浪的波動,就像幼時母親親手做的搖藍般,輕輕的晃動著,舒適而安詳……
異樣的同感
天空似乎轉晴,從大海上升起的太陽似乎格外的耀眼,它輕掃過穆萊船艙上的小窗,帶來微鹹的海風。
寬大的床上,兩個青年背對背,各自佔據著兩側,中間隔著巨大的空間,安靜的躺著。
突然,有著東方人外表的俊美青年猛的睜開了眼,微皺眉,利落的坐了起來,冰藍色的雙眼帶著不耐與警惕,環視著四周。
或許是床墊的震動,使得一旁有著深褐色捲髮的高大青年也睜開了眼,警覺的回頭看向了震動的來源。
“這是哪?”冰冷的彷彿連火焰都能凍結的聲音,冰藍色的雙眼微眯著,注視著穆萊。
“我的船艙……”脫口而出的回答,然後楞住了,穆萊明顯的感到了異樣,他瞪大的雙眼內有著不信,試探的口吻,甚至有些期盼,“你是……李?”
點了點頭,李有些疑惑的看著穆萊臉上那好像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解釋著,“克……‘blue’還在休息,所以,我醒了。”平靜的敘事口吻,彷彿任何事都無法影響到他,這是李所特有的。
穆萊盯著這個只穿了件白襯衫的青年,彷彿最後的確認般,“……李,你昨天一直在體內沉睡嗎?沒有醒來過?”
“這是約定,”理解當然的口吻,李起身,撿起地上的黑色燕尾服的上衣,“我答應過他,在這宴會上的事不會插手。”所以,昨天,不,是前天他便對自己施用了催眠術,整整睡了一整天。
“是嗎……”穆萊看著在他面前穿起衣服的李,毫無動搖的表情與動作,心情有些複雜——昨天晚上的事,李他知道嗎?
突然,穆萊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這奇怪的想法而感到可笑,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他所需要的可不是任何的“心理治療”,更不是什麼所謂的“心靈契合”,他所希望的只是……
李有些莫名的看著穆萊,看著他低垂著頭,沉悶的笑聲從嘴裡傳出,肩微微的抖動著。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