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運氣好吧?”京兆尹身子前傾:“早猜到眾位兄弟身手不凡,竟能護一方百姓毫髮無損,當乃大英雄大豪傑。”
葛根不動聲色:“咱道上的人,說到做到,大家夥兒給了保護費,自然要護大家夥兒周全。沒了信義,場子也開不下去啊。”
京兆尹呵呵,三文錢管五天,誰想到這是連命都保著呢。他給錢,保他一輩子平安成不成?
“兄弟們俠肝義膽,不知有沒有興致,來衙門裡為朝廷效力?穿上皂衣,可就是官府中人了,這可是為祖上爭光。”
苟志呵呵,招安啊?呵呵,咱不稀罕。原來這官油子是奔著招募人來的。
沒錯,京兆尹覺得這麼好的人才放在那裡不為已所用,太可惜了。
苟志直接拒絕:“多謝大人好心了,道上有道上規矩,若是投了官府,可是被整個綠林江湖唾棄。呵呵,大人,您見多識廣,當年那金鷂子什麼下場,如今可沒人再敢壞規矩。”
京兆尹嘴唇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金鷂子,是武林一等好漢,說是天下也能排上名號的。行俠仗義快意江湖,也不知遇到什麼事,投了朝廷,用綠林的話來講,當了朝廷的走狗。武林譁然,在朝廷風光的金鷂子在綠林裡卻不如狗。
被師門拋棄,被家族除名,連累妻兒被害,自己更是屍骨無存。一個振臂一唿南北響應的大俠,跟朝廷扯上關係,連初入江湖的小人物都能呸一口。由此可見,此時的江湖與朝廷是如何的涇渭分明水火不容。
能被貴族籠絡的所謂武林高手,其實是在江湖上混不開的。人家綠林人士可是很高風亮節潔身自好的。
競天這群水匪不算,他們就是淦州的王,誰敢放個屁試試。
混跡在市井中的幫派,就像灰,你可以繼續黑,但絕不能白。
京兆尹木著臉一時不說話,他就是想找一群得力的幫手,怎麼這麼難?
那苦情模樣,看得苟志酸牙。
“大人來的正好,咱這裡也是動員了各家各戶壯年男人,才堪堪護住自己,都沒法幫別處兄弟一把,咱心裡也有愧。不過,來搗亂的人,咱抓了幾個,大人方便,就順手帶回去吧,幫咱大忙了。”
活口?
亂黨?
京兆尹精神一振,又是一筆功績啊,至少自己抓了亂黨,這就是態度這就是立場,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這次動亂是保住了。
唉,早知道是九皇子,他早巴上去了,幸好,他還沒想明白跟哪個主子就宮變了。有時候,人磨嘰點兒也是福氣。
京兆尹滿意牽著一串犯人回去了。
一刀堂也很滿意,他們怎麼可能做賠本的買賣。之前競天說建學堂武院工坊什麼的,他們才將將開始,很是冷清,除了附近,哪有人當回事呀。如今,有了京兆尹給開啟方便之門,他們的地盤又可以擴一擴,不擔心生源了。
對,擴地盤,家家爭搶著來當學徒,早沒地方教了,找大院子,設分堂。
水匪們的想法與競天的想法南北遙相唿應。
競天掰著手指頭苦惱:“建分寨,人不夠啊。”
身邊水匪表情都是夢幻的:“寨主,回去咱就生。”
競天:“。。。”
一腳踹過去,你當生孩子是生螞蟻嗎?二貨。
問老村長:“您老可千萬記清路。”
老村長黑紅臉上一根褶子都不敢動,怕影響到他腦子記事。
“放心,寨主,老魚頭我啥都給你記著。寨主,得虧你逼著我來了。”
競天哈哈笑:“這就叫往前一步,海闊天空。等著吧,老村長,你親眼看著,本寨主弄個海盜船隊出來。咱要玩就玩大的。”
水匪升級當海盜。
老村長激動啊:“那我當掌舵的,趁著能活幾年,給寨主好好探探路。”
競天大咧咧拍著他的肩:“老村長,你要有野心,幾年算什麼,你才不到六十的人,至少還二十年呢,二十年,二十年啊,您可得好好給本寨主培養一大批舵手來。”
老村長更激動了,哆嗦著嘴唇:“人生七十古來稀”
“稀個屁啊!老村長,大膽的想,跟著本寨主好好幹,等你七十大壽那天還穿著大花褲衩在沙灘上追老太太呢。越老越風流,咱啊,不服老!”
大花褲衩?追老太太?
寡廉鮮恥的水匪們都聽不下去了,個個捂著腮幫子,洗吧,寨主,你就給人家老頭兒洗腦吧,你是寨主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