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礦山都是朝廷的,但也萌生了承包制。私人承包下來,每年給朝廷多少礦石或多少銀子,扣除這個數額,挖多挖少都是你自己的。
為什麼要放出新礦招人的假訊息?一則,新礦用的人多,這麼些人去能解釋的通。二則,礦上苦啊,不怕別人聽了心動也要跟著去。
饒是如此,也有人聽到這訊息來打聽,也想隨著去。水匪沒攔著,道,去吧,全家都得去。真去了,他們還能嫌?放在淦州一樣的使。
除了這,水匪們還做了一件大事。
話說,某一天,金大人和金夫人睡著香,金大人口渴起身喝水,帶得睡眠淺的金夫人迷迷瞪瞪呢,突然,床底下傳來咚咚聲。兩人脊樑骨都涼了,這三更半夜的,這是底下有屍骨還魂了?
為什麼說下頭有屍骨?這肯定是這宅子的前頭主人做了啥唄。
咚咚
金夫人頭髮都要炸了,恨死了金大人,她就說,看著再新再好的房子呢,就得重新修一遍,至少這臥房裡得多鋪三層磚。
兩人跳下床,將要喊人。
啪啦
彷彿是地磚被頂開,有什麼鑽了出來。
咳咳
金夫人手指頭尖兒冷成冰,起屍了,起屍了。
“金大人?金夫人?”小小的聲音從床底傳來,是個男人聲音。
金夫人慌了,自己臥房裡傳出男人的聲音?這讓她怎麼活?
這時候,金夫人忽略了,人家分明先喊的是金大人。
金大人愣了愣,端起一邊豆子大的燈臺往床底一趴。
“葛根?”
“是我,老太爺,外頭有人沒?”
幸好夫妻倆恩愛不喜讓人守夜,金大人忙把床幔床單什麼的撩起來。
“你們這是”
六尺寬的大床,底下可不怎麼寬綽,幸得葛根不胖,鑽著也費力,站著喘了好幾口才緩過來,下頭還有人鑽著呢。
“挖地道啊。”
金大人眼皮子直抽,我知道這是挖地道,不然你們是怎麼從下頭過來的?
“怎麼沒提前說一聲?嚇我一跳。”
“說了啊。”葛根詫異:“寨主不是來信了?說有金家的活路呀,哪次來著,兄弟們也跟老太爺報備過,給老太爺弄條路啊。”
金大人仔細一回想,還真是,默了,原來他們說的路是下頭的路啊,他還以為果然隔行有代溝啊。
金夫人眼睛一閃,地道啊,她這輩子還是頭次見。
“這是打哪挖過來的?”
“從寨主宅子過來的。”
金夫人哭笑不得:“那還不如從上頭走。”
“不一樣,從寨主宅子還有往別處去的地道,偷渡個把人沒問題。”
說話功夫,又鑽出幾個人來,都是骨節靈活不肥大那種。
其中一個揉著腦袋抱怨:“老太爺,您這床太矮了,一不小心撞一個包。”
是個十**的大小夥子,金夫人聽了忙把自己一盒去淤香膏拿來,要給他塗。
小夥子慌得只退:“不要,不要,這味兒燻人。”
金夫人:“。。。”
葛根瞪了眼,又衝金夫人嘿嘿笑:“孩子耿直了些。”
金夫人:就是說燻人唄。
金大人指著床底下:“這是出不了京時用的?”
“京城好出,”葛根搖搖頭:“這不是怕您們出不了金家嗎。只要出了這一片,就沒啥大問題。”
“你們挖了多少地道?挖的那麼快?這是有摸金校尉?”
葛根一愣:“啥校尉?我是暗地裡的人,寨主沒給京城的兄弟封官兒。”
金大人默。
葛根又道:“挖的還行吧,正經挖過墳的兄弟沒來,不然挖的更快更好。也不是最近才挖,寨主說兔子三窟,原本那邊就挖了別的,等來了信,咱才動手往這邊挖。快得很。”
果然是摸金校尉的手藝啊,金大人暗想,估計所有他們的地盤,下頭都有那麼一兩條密道。
“成,兄弟們定的位置沒差。老太爺老太太,剩下就是加固擴充套件的活計了,這個您兩位得跟人囑咐囑咐,別進這屋了,尤其這床底下,可別讓人瞧了,等咱兄弟都收拾好再跟您說。”
“這床要不要搬了?”
“等上頭地磚咱給恢復原樣了,那時候咱裝成木匠進來給弄個暗格,方便您進來。”
說完,幾人抖抖身子,又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