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張學毅便開始了自己的“伴駕”生涯。擔任著溥儀的秘書侍衛參謀等職務。
說起來,張學毅的那位老爹張彪可謂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
張彪,字虎臣,山西榆次人。早年曾隨張之洞多年,歷任湖北提督,陸軍副都統等職。著名的辛亥起義便是在他的麾下發生的。而當時起義的部隊幾乎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子弟兵。
而他自己本身也是個性格極為複雜的人物,一方面受的是老式教育認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應該保皇。一方面,他卻又看過孫國父的一些革命書籍,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甚至他還是張之洞“洋務運動”的得力干將,辦工業、興教育、練新軍屢建功績。如果他僅僅是個無能的保皇派,那麼也不會讓黎元洪數次試圖請他出山就任職位。
不過這老頭子都拒絕了。只是在津門給自己建了一所莊園叫“張園”做起來寓公來。而張園的第一次聞名,則是在1924年。
1924年,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傾向革命,電邀孫國父北上,共商國計。12月4號,孫國父偕夫人宋國母及眾隨從乘日本輪船抵達天津,受到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在段祺瑞等人的安排下。孫國父與國母乘專車來到了當時津門設施先進而齊全的張園下榻。
一時間,汪兆明、孫科、張作霖、馬千里、黎元洪等眾多當時的風雲人物前來張園拜訪孫國父,使張園成為民國政治的“熱點”……
其後1925年2月溥儀全家連同宮女、太監、遺老遺少悽惶出逃來到天津,張園又成為溥儀的“行宮”。
溥儀所選擇的住房(平遠樓東側房間)及新床的擺放位置,竟然與此前孫中山的居室和床位不差分毫!
一個是民國的國父,一個是亡命的皇帝。不同命運、不同道路、水火不容的兩個歷史人物,在張園竟然選擇了同一棲身之處,這一戲劇性的巧合述說著張園的傳奇,和張彪這位帝國最後的高階武官的傳奇與複雜。
或許是出於對那位至死都忠於自己的武官的懷念與信任,是以溥儀一直把張學毅作為自己最為信任的人之一!聽得是他,溥儀對著身邊的霍殿閣點了點頭。
便見得霍殿閣將辦公室的門開啟來,而後張學毅匆匆走入對著溥儀便沉聲道:“皇上,關東軍的土肥原先生求見,說是帶來了熙洽先生的親筆信……”
溥儀聽得張學毅的話目中精光一閃,隨即笑著道:“那麼,學毅!便將土肥原先生請過來吧!我便在這辦公室裡等著他……”
張學毅聽得溥儀的話應了一聲,而後便出去將等候在客廳略顯的有些疲憊的土肥原帶進了辦公室內。並細心的將辦公室的門帶上親自守候在了門外不讓人打攪。…;
溥儀見得張學毅悄然出去,便知道他會在門外為自己等人守護。當心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面前這有些微胖的土肥原賢二輕聲道。
“卻不知土肥原先生這次前來有何指教?!”便見得溥儀輕笑的看著土肥原輕聲道:“學毅說你有熙洽叔給我信,那麼還請您交給我。”
不得不說,溥儀是個行事極為謹慎的人。在摸不清底細的外人面前,他不會自稱為“朕”。而只有在那些熟悉的人,比如張學毅、比如霍殿閣等人的面前,他才會自稱為“朕”。
而土肥原似乎也知道了溥儀的這個性格。便見得他輕笑著道:“皇上,臣下不是外人。早年間還和肅親王一起曾為皇上做過一些事情呢……”
溥儀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了自家那死鬼叔叔、兩次發起“滿蒙復辟”但卻被張作霖揍的屁滾尿流最終病死在旅順的叔叔——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
一時間溥儀的臉色稍緩了一些。對著土肥原笑著道:“原來是我大清的友人呢!朕眼拙了……”
“不敢!不敢!”便見得土肥原謙虛的低著頭對著溥儀輕聲而恭敬的道:“臣下不過是和肅親王為皇上做了些份內之事,何敢居功耶?!可惜我與肅親王努力終究是沒有成功呢……”
聽得土肥原的話,溥儀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肅親王麼,也是個死不悔改的復辟派。眼瞅著自己是沒機會了,還把女兒送給了日本浪人川島速浪撫養。
期望能夠在女兒那代成就復辟大業,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這位肅親王的女兒倒是成就了一番大事。至少滿洲國是成立了,可惜這個時空裡她倒黴的遇上了軍子。
於是還沒來得及成就大事,就被軍子麾下那幫子活土匪們一刀剁去了腦袋。悽然慘死在了異國他鄉,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