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規矩沉默了。他也想到了這樣的事情東條英機不可能一手遮天。唯一的解釋就是整個大本營都同意了他的做法。
曾經的南方軍縱橫在東南亞,將英軍、美軍打的潰不成軍甚至馬來之虎山下奉文一口氣俘虜了十數萬的美軍。
這在當時,可謂是轟動一時。而南方軍也成為了日軍的標杆式部隊。
但現在呢?!他們被國防軍從東南亞像是驅逐喪家犬一樣的驅逐出來,在蘇聯遭遇了國防軍之後更是夾著尾巴四處逃竄。
南方軍這樣的表現,已經讓大本營認為他們的存在便是日軍之恥。與其苟延殘喘,不如讓他們直接毀滅算了。
“司令官閣下,難道我們真的要如此做嗎?!十萬帝國勇士的性命,難道就要這麼葬送嗎……”清水規矩聲音都在顫抖。這些日軍士兵無論如何都曾經是為日本徵戰四方的人。
但現在,卻要遭到無情拋棄的命運。或者說。他們早已經被拋棄了。現在大本營只不過將拋棄變成了命令他們自殺。
“清水啊……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曾這麼想過。但一直無法鼓起勇氣。”杉山元看著窗外,輕聲道:“十萬帝國勇士的生命,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或許,大本營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至少,他可以讓我們解脫。也讓那些勇士們解脫……”
清水規矩不再說話了,他已經知道了杉山元的決定。整個日本遠征軍的命運,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清水規矩對著杉山元一個深深的鞠躬,轉過身緩緩的退出了指揮部將這份命令傳達到各部。遠征軍將會對自己對面的國防軍部隊發動一次決死衝鋒,他們的目標是莫斯科。
如果衝到了莫斯科或許他們還有一條活路,如果衝不到……那麼便在神社的櫻花樹下相會吧……
“司令,偵察營彙報對面的矬子有些不對勁兒。他們好像在準備反衝鋒……”齊木登正在自己的指揮部裡哼著小曲兒,忽然電訊官急匆匆的拿著電報回到了指揮部。
齊木登聞言咧嘴一笑,道:“這幫矬子是忍不住了,還是被他們的傻缺指揮部逼的?!唔……不管咋樣,告訴崽子們把口袋收緊嘍!我可不想到手的肥羊就這麼溜了。”
“是!!”副官應了一聲,隨即轉身要離開。但卻被齊木登一把喊了回來:“告訴崽子們!別尼瑪的給老子全把人宰了,主席、總理和總司令他們還等活人給咱們修路呢!全弄死了誰幫咱修路挖水庫啊?!”
副官趕緊敬禮表示會將司令的話帶到,然後才轉身走人。
在國防軍陣地對面的日軍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所有人都默默的在從子彈袋裡掏出子彈給自己的步槍裝上。
日軍的野戰廚房拿出了所有的儲備,開始給這些日軍準備最後的一次會餐。
被端上桌子的肉,沒有人會去問到底是什麼肉。日軍缺乏給養已經很久了,那些被抓住的蘇聯游擊隊的去處大家從來不去過問。
那些被日軍抓到了蘇聯農莊的活人的去處,這些日軍也從來不去過問。野戰廚房會處理這些事情,他們只需要等這些被端上桌子就好。
“諸君!吾等身披戰袍,為帝國征戰至今已有數載。身為帝國勇士,那些曾經的敵人在我們的刀槍下哀嚎,他們的妻女變成了我們的奴僕!這些都成就了我們帝國勇士的威名!”
“而今,吾等雖然深陷險地。然帝**人之威名,不可棄也!拼死奮戰,為軍人之榮譽賭上吾等之性命,即使如櫻花般凋零也不失為悽美……”
“諸君啊……讓我們在神社的櫻花樹下相會吧!後世帝國子孫們,會銘記吾等之榮耀!吾等之勇猛,將傳誦千古!帝國板載!!”
“板載!板載!!”
吃過了那些來歷不明的肉,喝過了那些稀釋的伏特加這些日軍士兵們面紅脖子粗一個個猶若叢林中跑出來的野獸,犬牙畢露。
“啾啾啾……轟!轟!!轟……”未幾,日軍的炮兵部隊猛然向著國防軍的陣地發射的大量的炮彈。
這是國防軍和日軍遭遇以來,日軍第一次對國防軍的陣地開炮。
大量的炮彈如雨點般落下,而彈幕中日軍的坦克喀拉拉的碾動輒履帶向著陣地重來。在坦克後面則好似跟隨著無數的日軍士兵。
他們有些直接**著上身,綁著一堆堆的炸藥紅著眼珠子嚎叫的向著陣地衝來。
“喲!這幫矬子還來勁兒了?!整他們!孃的,給老子裝什麼大瓣蒜?!”齊木登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前沿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