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忙按住她道:“不著急,現在我這裡歇息片刻,待體力恢復了再走不遲。”
又見白含猶猶豫豫的樣子,又補充道:“之前你同我說的事,我記下了,你放寬心,我不會輕舉妄動。”
白含默默點頭,這才閉上眼,休養精神。
明貴妃見狀,跟含珠兩人退出客房回到正堂。
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皺了皺眉:“這茶涼了,再去換新的來。”
含珠忙下去準備,不一會兒端上茶具,明貴妃接過,聞了聞香味,略點點頭,才安坐下。
含珠察言觀色,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娘娘,剛才白含所言之事,該如何是好?”
明貴妃卻不接茬,反而顧左右而言他:“這丫頭也確實可憐。”
含珠不明所以,只好順著話說下去:“是啊,我看這丫頭為情所困,又被咱們逼著做事,確實怪可憐的,剛才看她昏過去,奴婢這心裡也不知怎麼的,就是難過的緊。”
明貴妃嘆氣:“所以我不忍再逼她什麼,今天她能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極限了,你看她昏過去就知道,只怕這段時間,她已經是精疲力竭。”
“那今後……”
“今後?且讓趙毅辛苦些吧,讓白含先歇息一陣子,也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含珠點頭稱是,見明貴妃杯中茶水已經見底,忙下去拿水壺。
路經客服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床上無人。
原來趁著主僕二人在殿中竊竊私語之時,白含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昭陽殿。
一個人默默走在回芷蘭殿的路上,白含思緒萬千。
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那個人。
此刻,他應該和葉晴依在共剪窗燭,喁喁私語吧!
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和形單影隻的自己相比,那和諧的兩人唇角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其實她還有一個辦法。
嬪妃私通乃是大罪,只要稍稍用些手段將皇帝引來,就算林均天有心要穩住葉晴依,也不得不加以處罰!
但若是這樣,葉昭遠必定要逃不過斬立決的命運。
這叫她、如何捨得?
忽然,她聽見前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睜眼去細看,頓時驚的連嘴都合不上!
雪白的長衫獵獵飛揚,隨風起舞的長髮,粗濃的眉,明亮的眼,月華般的氣質。
那竟然是……葉昭遠!
這不是夢麼?
怎麼……
怎麼會這樣……
又一次……只怕他不會再聽自己說半句話。
葉昭遠顯然也看見了她,也在瞬間明白了她剛才離開的地方,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微笑,緩步踱了過來。
“怎麼?又去昭陽殿?去彙報這次的行動不成功?”從未從那張冷峻的唇角滑落出來的話語,竟會是如此的傷人。
似乎不久前所擁有過的溫情都是一場夢幻,指尖的溫度散了,情也散了。
白含一哆嗦,說不出話來。
葉昭遠見她這樣只當她是預設了,更是怒從心起,他本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這回怒氣卻綻開在臉上,足見怒意之盛,
“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他怒極,在氣她,也在氣自己。
在最隱秘的心裡,他其實是希望她解釋的。之前的林林總總,沒進過她親口承認他總覺得惘然若失,就算是自己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也不願相信。
他竟然,信她到了這個地步。
被欺騙的感覺,真的叫人難以承受。
“我……”張張嘴,不是說不出來,而是想說的太多,卻全都辭不達意,她也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說什麼都足以更加急怒他。
葉昭遠居高臨下冷漠的盯著她,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卷紙頁。
手執卷首將紙頁抖落在白含面前,白含忙伸頭去看,只見那上面畫著種種奇形怪狀的符號,由於夜晚視野不清,只能影影綽綽的看見似乎還寫著“宮,商”等字。
“你知道這是什麼麼?”
白含茫然的搖頭。
“這是一支曲子。”
“這首曲子,本來是寫給你的。”
“但現在,”他又笑了,“已經不需要了。”
葉昭遠一句一句的說著,這是他們相識以來,他說的最多的一次,卻彷彿把白含漸漸打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聽得他最後一句,白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