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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最久遠的只是一批明朝官窯留下來的灰青瓷盆,也是缺了個口的”,王秘書不是專業從事古董鑑定的,但跟在蘇慶長身邊久了,出入各類場合,也時常又聽見一些在行的人士的解說,平日又喜歡收集瓷器,一來一回,眼力也就上去了。
“這些鍋碗瓢盆的東西,我原先以為都差不多,讓人蒐集了些回來,後來找人一驗,才發現都是假的,”言無徐也曾費了些氣力,找人在各地收集了些,但大多是些年份淺,又沒有多少價值的玩意兒,收集起來,也只能是佔了地方。日子久了,也就跟著沒了興致,好看的小說:。
“莫城附近哪能收得到真玩意,”王秘書於是分析了一番。莫城早些年是個漁村,唯一同外Z國各城的又是條崎嶇不平的山路。城中一沒有燒瓷的窯,二沒有運輸的通道,外城過來的瓷器,經了山路一顛簸,也就碎得差不多了。所以市裡要真能收集到,也就是些不易碎的土盆,都是些不值錢的。再或者就是城中少數的幾個老家族,可能手頭還有些值錢的古董玩意兒。“做拍賣這一行,董事長剛下狠心做時,也是分析過了的,要麼是往國內的古城老城,就是老邊京城那一代走。要麼就是往海外走,解放前。多少寶貝都出了國,流到了外國人手裡。”
薑還是老的辣,經了王秘書一點撥,言無徐和蘇子曾也才有了些眉目,蘇子曾想想:“再過幾天。凱利那邊也要開始放暑假了,到時候,我們收拾收拾,往內地走一趟。沒準還能找到些合用的。”
除此之外,王秘書更建議言無徐僱些人手,到全國的農村邊遠地區走走。那一代沒有沿海發達,興許農民手裡還留了老幾輩人傳下來的地道貨色。
“你就不去看看杭一邵,我聽說,他前陣子受了傷,到這會兒傷都沒好。”言無徐早前聽蘇慶長說了起來,說是杭一邵最近和變了個人似的,什麼人都不見,脾氣也特別大,杭母急了好幾回。
蘇子曾還記得那天在遊艇上。他藉著酒興對待自己的那股蠻橫樣,皺了皺眉。假裝沒聽見,“眼下最重要的,將找幾個值得信任的人,”
王秘書只是暫時從蘇氏借過來的,這幾個月裡,他可以幫忙整理賬目連帶著僱傭一些合用的人手。
“要不,將韓大哥找過來?”言無徐也考慮了好陣子了,她的弟弟妹妹年紀都還小,幫不上忙,言母又不認得幾個字,就算招過來,也只會落了他人的口舌,但是韓老闆就不同了,他幹活利索,嘴巴也算靈活,算是一個能夠幫忙的人。
由言無徐開得口,韓老闆也答應了下來,蘇子曾還覺得有些意外,畢竟招了個曾經喜歡過言無徐的人在身邊辦事,總是有些不自在的,其他書友正在看:。但在聽說韓老闆最近和“愛慕”新招的女店員走得挺近後,蘇子曾才放下了些心來。
被人冷落了的杭一邵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每天喝水時,肋骨處還會隱隱有些疼,好像那裂開的口子,時不時就要發作似的。生病期間,先後來了好些探病的人,但都被杭一邵阻在了了門外。情況好一些的是費清和常池,也就只能是進到杭一邵的房間裡。
杭一邵的房間,是朝著南邊的,夏天時,總是能吹進來一陣舒爽的自然風,這一點也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在莫城開始流行空調那新鮮玩意兒的幾年裡,有錢人家幾乎都裝上了空調,唯獨他喜歡光著膀子,徹夜開著窗門,由著南風吹進來。
“空調吹出來的是死風,我杭一邵哪能被禁錮在一陣死風裡,”他總是這麼說著,然後從了陽臺上直接跳到了樓下花園的游泳池裡,然後引得杭母一陣牢騷。
從遊艇那晚的事發生之後,花園的游泳池已經有很久沒有水花濺起了,水還是天天換得,因為杭母說,沒準哪天少爺心情好了,就又要跳水了。從了陽臺上躍下的杭一邵,有著一股睨空一切的氣勢。
費清和常池進門時,看到的杭一邵已經沒了什麼氣勢。悶熱的夏天,他的房間裡沒有一絲風,周邊全用了不透光的遮陽布擋住了。房間裡很安靜,能看到個人影躺在了床上。
已經是一個月了,醫生說,傷勢早就已經好了。杭一邵年紀輕,身體底子也好,早該已經恢復正常了。但他卻好像一直沒好。
費清還記得那天看到甲板上的杭一邵時,那副恐怖的情形,他就像是被人從水裡撈起來的鯊魚,眼是赤紅的,連牙都是白森森的,但看著卻是絕望的。就那樣躺著,然後旁邊的驚叫聲和常池的哭喊聲,就在了耳邊,他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那一刻,他以為杭一邵是死了。
“一邵,”常池特地吩咐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