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年前的性子,只你此句話出半句,再無生還之機。明日我會派人將你送回高麗,將這封信交予你師傅。”說完,心然重新封住了她的削,將一封信箋放於傅君婥手中。
傅君婥緊握信箋,此時的她只有握信的右手能緩緩動作,其他穴皆被心然封住,連聽覺也被封住,無法出聲,有如聾啞人。緊盯婦人離去背影,狠狠咬唇,師傅說過中土高人,非要名聞江湖,此人定是師傅所說的人外人。
進入船艙,心然慢慢坐下,執起黑子放於棋盤上。
“何不殺了她?”石之軒道。
心然淡笑道:“殺她費力,且非我來此之意。派人將她送回高麗,她師傅他日來中土,也該知如何做。”
翌日,待傅君婥進入另一條前往高麗之船,回頭望了眼那小船上的夫婦。想了整整一宿,未曾憶起他們是何許人,但婦人的話,似識師傅他老人家,許只有師傅能幫她解惑。
石之軒迎風站於船頭,問:“嶽山送信之地,可是嶺南宋家?”
“正是,是去再會他們的時候了。”心然點頭道。
寇仲與徐子陵本以為此次難逃一死,恐宋魯也無能為力,趁宋魯與宇文化及對話之跡,偷偷下船早早離開,身後傳來宇文化及的怒喝聲。兩人使出全身力氣,拼命的跑進山野深處,不知跑了多遠,無力再跑。尋了一個兩邊山石草樹高起的淺穴,兩人正要入穴洞中,宇文化及已至。
宇文化及卓立一塊巨石上,笑道:“你們無法再逃,交出《長生訣》,姑且饒你們性命。”
兩人對望,“不如交予他得了,我們也看不懂。”寇仲用眼神示意道。
“給他也是死!以宇文化及的武功殺我們輕而易舉,他這般說是怕那白衣女在此。”徐子陵搖頭。
兩人一陣無聲商量,齊向宇文化及搖頭。
“小陵,你說那仙子姐姐怎麼找吃的這麼長時間?”寇仲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道出。
瞧仲少爺對自己眨眼,徐子陵會意道:“仲少,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仙子姐姐的琴音美妙,等她回來,我定好好求她再彈一曲。”
“對!小陵深知我意。”寇仲瞟了眼宇文化及,只見此人正一臉戒備的望向四周。面露驚訝之色,忙叫道:“仙子姐姐,你怎麼站在宇文化骨的身後呀!”宇文化及猛然轉身。
兩人相視一笑,看來宇文化骨被那日的琴音給嚇破了膽,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兩人立刻轉身,往山下跑去,徐子陵回頭望了眼追來的宇文化及,腳被一石絆下,滾下山去,寇仲未能拉住他,跟著一齊滾下。
滾至山下,兩人喘著氣忙爬起身,未走上幾步,被身懷武功的宇文化及攔下了去路。
“你別過來,仙子姐姐快來尋我們了。”寇仲邊往後退邊叫道。
宇文化及冷哼:“可惡的臭小子。”
徐子陵望向宇文化及身後的深林,高興道:“仙子姐姐,你來了。”
“還想騙我,這次你們休想活命。”宇文化及冷笑道。
宇文化及運起內力,欲結束二人性命之跡,突感體內不適,似有什麼壓著喘不過氣來,腳下如有千斤巨石壓著,不能動彈。抬眸望向眼前兩人,身側分別出現一條白綾,繞上二人的腰,二人被白綾拉著飛起。
猛然跪地,雙掌撐地,宇文化及抬頭,臉色蒼白至極。那道壓抑的氣牆消失,慢慢起身,望向身後樹林,林中似無人出現過,這兩個臭小子所言不假。剛才的窒息感,以那高麗女子的武功不可與之一比。仙子姐姐?那日彈琴之人是女子?此女定是武功深厚,否則琴音使他誤認是男子所奏?
宇文化及慢慢往回走,臉無血色,雙腿無力的挪動著小步子,不甘心的回頭望向樹林深處。
半個時辰後,幽靜的山谷之中。
兩位少年躺在地上,為自己逃過一劫而喜悅,警惕之心放下,無力再爬起。
“這點小事,也值得被嚇成這般。”一道聲音傳入二人耳中,兩人慢慢支起身。
女子柔聲道:“殺了他?”
褐衫男子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轉向坐在地上兩人,微微皺眉。
地上兩人被這寒冽的目光嚇著,打了個冷顫,僵直了身子,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想殺了他們吧!
“你嚇著他們了。”白衣女子笑道,手一伸,地上掉落的書飛向女子。
寇仲回過神來,那是他們偷來的書,也是因此書,他們被宇文化及追逐。似聽見女子與他二人說話,卻沒聽清,搖了搖頭。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