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
也幸得襄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緩解了車廂裡的尷尬。
初筠聽著襄歌的各個異想天開的問話,也不惱的一一答了。
“筠姐兒這孩子脾氣真真是好,也不惱我那潑猴兒。”舅母笑眯眯道。
夫人只是但笑不語。
到了遊湖邊上,吵鬧的人聲令襄歌更加雀躍。
湖裡的幾隻畫舫舟船三兩的停著。
襄歌直嚷嚷著要去坐舟。
夫人和舅母相視無奈一笑,幾人一行上了畫舫。
初筠不大適應在水裡飄飄浮浮沒有著力的感覺,整個人顯得極沒有精神,懨懨的坐在那裡,夫人看著那樣沒有精神氣的初筠,心裡免不了一疼一驚,忙讓丫鬟帶初筠到船頭吹吹風。
初筠吹了幾下冷風,也精神了些,現已是夏末時期,微涼的風吹在身上極為舒爽。便依舊是浮浮沉沉的環境,但感覺也沒有初始的那般難以忍受。初筠感覺舒適了些,才想起剛剛都過於匆忙,出來卻忘了帶上面紗,竟就如那些風塵女子一般直接拋頭露面了!初筠趕忙四周看看有無旁男,卻發現了另個畫舫的那個男子,他只是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初筠,見初筠再看他,便勾唇對她一笑。
初筠有些不知所措,見他笑也回了一笑。後便急忙步入畫舫裡。
那男子見她一笑,有些愣忡,而後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他身後的朋友一團圍住他,
“ 梓霖,你在笑什麼呢?”
“只是看中了一個姑娘。”
“那梓霖你可真就豔福不淺了,豔福不淺啊,哈哈哈”
說話那男子身旁的幾名男子也一起笑著打趣田譽 。
初筠回到舫裡,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那個男子的相貌,與夢裡,那個生活窮苦的她的夫君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了?莫非只是巧合?
夫人看初筠吹了風回來後就有些不大自然,但卻忍著不問初筠。
天色漸暗,夫人與初筠告別了舅母襄歌,坐車回府的路上,
“筠姐兒,你今日看到了什麼?”
“今日出去匆忙,女兒忘了帶上面紗,被一個男子看去了相貌。”
“什麼”夫人驚慌大於訝異。
“那,那可怎麼好?筠姐兒你還未及笄,應當…不會有甚大問題…”
“我想嫁他。”初筠垂頭良久,突然抬頭正視夫人道。
“筠姐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准許!你給我回屋抄寫《女規》千遍!晚上不得膳食!”
…“是”
車廂裡一度沉默,到了府後,母女兩人都由各自的丫鬟攙扶著回了各自的院裡。
次日。夫人面色如霜,旁座上坐著一個男子,赫然就是昨日的田譽。
作者有話要說:
☆、橋姬八
“小子田家梓霖,今日拜訪是為求夫人將小姐嫁與小子。”
他言辭懇切,夫人只是厭倦的閉了眼,不曾答他。
一連三日,他日日拜訪,夫人面色日日如霜。
一連三日,初筠都只待在院裡,烹茶品茶,著墨作畫。她未有絲毫焦躁之意,她知道,最終,母親還是會妥協的。
第七日,母親身旁的嬤嬤請初筠去母親院裡一敘。初筠知道,那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初筠和嬤嬤去到了夫人院裡。
不過七日,母親愈發憔悴了些。
初筠有些猶豫的進了裡去。
“娘…”
夫人輕顫了顫,卻不曾答應初筠。
初筠見母親這樣,便又喚了幾聲娘。
“筠兒…”
初筠抖了抖,母親從不會莫名的喚她乳名,倘若喚了,那便說明母親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了。初筠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堅持還有什麼意思?難道僅僅是為了驗證夢裡的他和他是不是一個人?還是…真的淪陷在了他那一笑裡?饒是初筠,仍不懂那究竟是什麼感情、是什麼堅持、有什麼意義。
“娘,筠兒不孝”
初筠跪下,重重的對夫人磕了三個響頭。
上首的夫人偷偷抹掉眼裡的淚,
“你向來是個倔強的孩子,為娘根本不能左右你的選擇,故…為娘…應了你…”
初筠忍住鼻頭的酸澀,“筠兒…謝娘知意。”
初筠起身,緩步離去。
“怪我在經歷夫子那件事後,還依舊縱容著她…到了如今…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