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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並沒有多想,接過盧初雪手中遞過的燕窩道:“總算還有你惦記著我。”現在裴老夫人的心境是最脆弱的時候,看到盧初雪的作為,不僅沒有多想,反而覺得還是自家的侄孫女貼心,不像那個孫媳婦,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姑祖母怎能這麼說,姑祖父他們只是一時為了裴家的面子才遷怒與姑祖母,倒是表嫂身為裴家的媳婦,卻不為裴家著想,實在是”
盧三小姐見到自己的姑祖母並沒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遂放下心來,她當日請的那婆子既不是裴府的人,又不是盧家的人,而是自己的老嬤嬤在自己名下的一處莊子找的一個婆子,那婆子和那做法的汪道長一樣,見了銀子,就鋌而走險的那一類人,哪管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裴府就算再怎麼查,也是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的,
這年頭,只要手中有銀子,殺人何須自己親自動手。
“現在不管怎麼說,錯處都落到了姑祖母的頭上,要是讓我查出來,到底是誰讓那汪道長那樣做的,定不輕饒。”裴老夫人每想起這一點,就覺得自己被人耍的團團轉,心中的那股氣怎麼都平不了。
“那是自然的,其實,都怪初雪,不該疑神疑鬼的,連累了姑祖母,這幾日也是心中不安。”盧三小姐突然,目中帶淚的跪在裴老夫人面前。
“你這孩子,我還是知道的,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從小卻不是個惡毒的心腸,只是,對涵哥兒,也是關心則亂。”裴老夫人伸手將侄孫女拉了起來
“都是那個汪道長,誰知沒有絲毫真本事罷了,還敢謀財害命。”盧三小姐見裴老夫人扶自己起來,也沒有繼續故作姿態,就站了起來,她心中自然是同裴老夫人一樣,將那汪道長恨的要死,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至於姑祖母說她不是個惡毒的心腸,從前,她的確不是個心腸惡毒的女孩子,沒有那個女孩子是生來心腸惡毒的,往日做事為人,至多就是有些小心思,用些小心計,只是面對大表哥,她實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想到這裡,她心中難免苦澀,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大表哥是真的對那個女人不一樣,她也曾想過要放棄,可不知為什麼,每當看到那個女人時,她心中的那股惡念就不自覺地伸了起來,無法遏制,她和那個女人註定是無法在同一方天空下生活的。
“好了,不要多想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裴老夫人的確累了,不想聽到跟什麼道長,法事有關的話語了,這幾天,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幾個詞語。
“姑祖母也早點休息。”看到裴老夫人不願再繼續談下去,盧三小姐就自動乖巧地退下了,她知道,這一次,理虧的在裴家,讓大表哥休了大表嫂根本是不可能的,也罷,等那女人回府了,她再另外想個法子對付她就是。
盧初雪退下去不久,裴老國公就來到了裴老夫人的院子裡,他剛跟裴侯爺在書房商量了片刻,最後決定,不能讓這件事情繼續蔓延下去了,他們不能再等待了,既然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就去找裴老夫人看她到底是怎樣的打算。
裴老夫人見到自家夫君進門了,本來都要準備歇息了,只好打起精神。
“明日,你和兒子一起上門去孟家將孫媳接回來吧。如果,這媳婦的出身是比不上初雪的,可其他也沒有哪一方面比不上,涵哥兒可不是大兒,他性子執拗著呢?當年大兒的那件事情,差點毀了自家的兒子,你怎麼就不吸取教訓呢,難道家世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你的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裴老夫人聞言,臉色變了一變,裴老國公說的大兒,指的不是別人,正是裴侯爺,當年裴侯爺在邊關喜歡上了一個民女,後來那女子還珠胎暗結,有了孩子,可裴老夫人怎能容忍一個身份如此低微的媳婦進門,暗中動了什麼手腳,雖然裴老國公不是特別清楚,但夫妻多年,這些事情他又豈會一無所知。
裴侯爺受了刺激,一度意志消沉,整日買醉,後來,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漸漸地平息下來。
裴老國公承認自家男人未必都是多情的種子,但都有一種執拗的性子,他當年見了裴老夫人第一面,不顧裴老祖宗並不看好這件婚事,非要裴老祖宗求娶,前些年,夫妻之間倒是琴瑟和鳴了一段日子,只是後來,他發現自家夫人在處理有些事情上,過於極端,過於偏狹,過於狠毒。
這才有了矛盾,一氣之下,納了幾房妾室,後來,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如今,他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當年,他也曾在心裡發誓,會對她好一輩子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