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我的蝶兒!”這個名字生生地讓他停住了腳步。
這不能怪裴奕涵太敏感,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人,每一個人都多了幾分關注,當下心中就有了幾分懷疑。
但接著一想,不管孟子軒口中的蝶兒是不是自家娘子,但現在抱得美人歸的是自己。
可孟子軒卻一點都不消停:“蝶兒,表哥說過,一定會娶你的,你為什麼要嫁給他,嫁給他,為什麼?”
裴奕涵的臉色這下可是真的黑了,理智提醒他,現在應該離去,不管怎麼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但內心又禁不住懷疑,在自家娘子的心目中,到底是她這個表哥重要,還是他這個夫君重要?
“你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等我?”孟子軒口中說著胡話,身子一翻,竟然撲通一聲掉到了地上,裴亦涵見狀,雖然心中很不舒服,但見他躺在地上,又怕他著涼,如果自己這麼走了,未免有點太小家子氣了。
只好再次上前,提著他的衣領將他的身子提了起來,再次丟在了床上。這麼一抖動,原本就有些鬆散的袍服袖子裡面突然掉出一方絹帕來。
裴亦涵隨意地掃到那絹帕上,明顯有兩隻彩蝶在翩翩飛舞,當下忍不住,將那帕子撿了起來,這分明是女子之物,孟子軒如此珍視這件東西,那麼,這絹帕是誰送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年頭,最忌諱的就是男女私下相授某些物件,裴亦涵原本就有些不爽的心更不爽了,難不成,自家娘子與她的表哥事先的確有私情,後來是自己憑空橫插了一槓子,分開了他們。
所以,孟子軒才借酒消愁,也是,站在同為男人的立場上來看,孟子軒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並不見得比自己遜色。
他們表兄妹之間又有多年的感情,自己這個才認識一個多月的男人怎麼又能比得上,當下心中五味紛雜,心思雜亂。
心中握著那方絹帕在地上呆立了片刻,想著他們現在在前院相見的重重,莫非那就是眉目傳情了!
沒辦法,這人一旦鑽了牛角夾,那是越不願意去想的事情偏偏要去想。
將那手中的帕子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覆了幾次,怎麼看,上面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都很礙眼,他想到,自家娘子從成親到現在,從來沒給他親手做過一件什麼東西,更沒有送過他一個貼身的荷包,絹帕什麼的,但這個男人卻搶先擁有了。這讓他如何能忍住心中噴湧而出的妒意。
“大少爺,您這是?”備了茶水回來的小廝一進屋就見裴亦涵的模樣像要噬人似的,唬得立在原處不敢再往裡走。難不成大少爺也喝得多了,發起酒瘋來了。
“好好侍候我們的貴客。”現在他都不想再提孟子軒的名諱,更加排斥表少爺這個稱呼。
“是,大少爺。”小廝忙低下頭應道,誰讓大少爺此時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一些呢?”哼!”裴亦涵臨走的時候還冷哼了一聲,徒留小廝,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不過,這些主子的事情他們根本管不著,只要當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了,就是不知這位表少爺是不是個好侍候的主?
且說裴亦涵一陣風似似出了芳苘軒,站在當地,才讓他冷靜下來,卻發現,孟子軒的這條絹帕還被他握在手中,當下想都沒想,收到了自己的懷中
等回到自己院子時,守在外邊的丫鬟說,枯蝶還沒有回院,他一個人在屋內坐了片刻,心中總是不住地猜想,往日,自家娘子是怎麼跟她的表哥孟子軒相處的,是不是,像他與她在一起那樣,有很親密的動作。
明知道不該這麼想,但他就是忍不住這麼想,又想萬一一會她回來之後,他忍不住出口質問,將這層窗戶紙揭破,兩人再也回不到往日的相處狀態該怎麼辦?
或者,她給他的答案是他不想要的哪一個呢?最後想了想,還是先去了書房,打算在書房安靜一晚上再說。
且說枯蝶一晚上,身邊少了一個人,缺少了那溫暖的懷抱,睡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但想著明日是自己的生辰,一定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去應酬呢?所以,不一會,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睜開眼,發現身邊還是沒人,心中更加狐疑,看來裴亦涵一夜都沒有回房睡覺,真不知他一晚上都忙什麼大事呢。
所以,早飯吃過之後,枯蝶就去了裴奕涵的書房。
守在門外的小廝,見到她,也沒有阻攔。
進了書房內,看起來書房很整齊,一點都沒有昨夜有人睡過的痕跡,事實上,裴奕涵也沒有睡,不過是在椅子上坐了一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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