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攔牛,勢必顧不上救幾個孩子,可是去救孩子,牛車裡的新娘子則會有危險。
不僅如此,後面的幾頭牛受到了影響,這時也發了瘋,
現場一陣騷亂,幾個護衛先前並有留意,這時,也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對。如果只是對付幾頭牛,他們還不至於太無能,問題是牛車裡有人,這個時候,牛車停不下來,又不能讓她們跳下來,顧忌到這個,反而束手束腳。
幾個孩子則愣了,有的手中還拿著那紅布,驚詫地看著這一切。有的看牛發瘋了,向自己衝來,慌亂地四處躲藏,這樣一來,他們手中的紅布更是激起了牛的狂性。
枯蝶坐的牛車的這頭牛純粹發狂了,馬車隨時都有翻車的危險,她自己憑藉經驗可能會脫險,可是兩個丫頭,這時已經嚇的花容失色,為了救她們,她必須做點什麼。
眼看牛就要踩在了一塊拿紅布的男孩身上,裴奕涵別無選擇,只好先去救那個孩子,而枯蝶則在這時,突然從牛車翻身而出,一個前滾翻,竟落在了這隻牛的身上。
牛發現自己身上有了人,更加地騷動起來,扭動起來,蝴蝶儘量調整自己的坐姿,不讓這牛把自己摔下去,然後衝著裴奕涵大喊道:“紅布,將所有的紅布藏起來,牛就沒事了。”
只是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此時的表現驚呆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她所說的話,只看到她纖細的身子在牛身上翻滾,裴奕涵將那孩子放在安全地帶,就要飛身上前。
枯蝶知道自己現在的體力有限,而且,她身上是紅色的嫁衣,這麼晃來晃去,讓後面幾頭牛都像這頭牛衝來,不宜持久地與牛糾纏,當下毫不遲疑地從懷中取出裴奕涵送的匕首,心中一狠,當機立斷,將所有的力道傾注在手端,將它刺入牛的心臟之中。
那牛由於疼痛,更加暴躁,而枯蝶則更加重了力氣,那牛終於斃命,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四周一片寂靜。
由於這一擊,使盡了枯蝶的力氣,她趴在牛背上喘氣,由於她刺入的部位很有選擇性,那牛頭上的血並沒有射出來,要不然汙了這紅色的嫁衣那就不好了。
柔弱的大少奶奶將一頭牛給殺掉了,這是所有裴府的隨行人員心中的想法,就連葉家陪嫁來的人也驚呆了,自家小姐何時有這樣的能耐了。當下左右人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綠裳等幾個丫鬟本來要衝上來看枯蝶的情況,但都像使了定身法一般,邁不開腳步來。而心中發虛的趙媽媽和隨行中某幾個人臉色都發白了。
枯蝶趴在死牛身上不動,一來是這身子虛弱,力氣不夠,另外是因為,她穿的是紅衣,如果晃動起來,難保後面的幾隻牛繼續發瘋,必須先穩定下幾隻牛的情緒來,等牛的情緒穩定下來,即使她穿的紅衣也沒關係,因為牛本來就是色盲,只有對晃動的紅顏色有感覺,靜止的則沒關係。
感覺面前有陰影籠罩下來,一抬頭,就看到了裴奕涵那被冰塊還冷的臉,看的出,他是在生氣,他生哪門子的氣?
現在怎麼辦?所有的人都等待著裴奕涵的反應,結果,讓大家再一次眼珠子掉滿地的則是枯蝶的反應,她刷一下從死牛身上一躍,然後撲到面前男人的懷中,抱住裴奕涵的腰柔聲柔氣地道:“夫君,剛才人家好害怕,就等著你來救我呢!嗚嗚!”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擠出幾點眼淚,配上嗚嗚的嗚咽聲,讓周圍的人一陣無語。
這大少奶奶真的是害怕嗎?怎麼看著倒像撒嬌呀!而他們冰塊一樣的大少爺竟然竟然伸出手將新娘子攬在懷中,輕聲安慰道。
安慰的話語別人聽不到,但讓枯蝶假哭的嘴唇忍不住抽搐,因為他說:“乖,乖乖的,沒事了。”什麼叫乖乖的,怎麼覺得像幼兒園的阿姨哄小朋友似的。
等裴奕涵安慰完了,才發現剛才心中的怒氣竟然消解了大半,天知道,她在牛身上隨時都會被摔下來,讓牛踩死時,他的心整個都提起來了,這女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可她那乾淨利落的殺牛手法,絕不像一個生手所為,一個閨閣中的千金小姐怎麼會懂得這些,他心中的疑惑更深,甚至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如果不是事先確實見過她的畫像,他都會認為面前的女子是假冒的了。
那晚她的反應本就匪夷所思,只是當時並沒有多家懷疑,如今卻不得不多想了,他低頭望著懷中人的臉,由於剛才的運動,她的臉上緋紅,眉角還有細汗,看的出這張臉並沒有被易容,但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對上裴奕涵有些審視的表情,枯蝶坦然無畏地看著他,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嬌羞地垂下了頭,心中則明白,這人對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