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哪裡還敢不識抬舉。我們這就回去商量下,定下大概規模,再來向公主回報。”
清瑜這才放下心來,囑咐道:“這事倒也不急在這一兩天,你們商量商量也好。只是,不可走漏風聲,以免讓人有機可乘。”
何大夫忙連連點頭,帶著眾人退下了。
待人走後,清瑜有些不解的問紅藥道:“這些人好奇怪,讓他們自己去做還左思右想的。你說我們要白佔兩分乾股,他們反倒是痛快答應下來。”
紅藥笑道:“做生意哪裡有公主這樣的?公主指明一條財路,自己卻不上船,換了誰都會猶豫。哪家豪門不是盤剝商人的?剛才公主沒聽何大夫說?就是佔得再多些也是應該。有了公主參與,攝政王撐腰,他們做起生意來少了多少麻煩?”
清瑜這才恍然大悟。官商官商,說得難聽是勾結,說得好聽是合作。若背後無人,這些商人做起生意來必定是舉步維艱的。
清瑜嘆息道:“我倒真不是為了賺錢。自從被太后推出來要我去巴州,我就日思夜想。巴州僻處陳國東南,雖有水運之利,周邊卻是形勢複雜。光靠著收些過路商稅,財賦並不寬裕。加上多了那麼多難民,原來那些稅賦遠遠解決不了問題。藥材這東西,人人都缺不了。尤其天下形勢亂象漸生的時候,藥材需求逐漸增大,巴州在這方面又有些資源。若是我們早走一步,說不定能為巴州開拓一條造福後世的財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光靠著朝廷賑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紅藥連連點頭,佩服道:“公主想得深遠。巴州百姓真是有福,有公主替他們操心。我看公主這法子是行得通的。如今朝廷還在往巴州運糧賑災,公主又帶著這麼多身家過去,必定能解燃眉之急。加上公主長遠的安排,想必會一天一天好轉的。只是可憐我們公主,最近廢寢忘食,人都消瘦了。”
清瑜舒展眉頭笑了笑,點頭道:“我辛苦些倒也沒什麼。比起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難民過的生活,你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藥材這個產業若是能成,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你再幫我想想,還有些什麼行業是可以琢磨的?趁著眼下我有些權勢,提早安排,將來巴州各行各業百花齊放,我就不愁了。”
紅藥仔細想了想,提出一個建議道:“巴州鄰近苗疆,苗人是南方蠻族中最大的一支。如今當政的白苗也是與我們漢人比較和睦的,經濟往來比從前多。苗疆出了草藥出名之位,也盛產金銀,只是鐵器缺乏,冶煉手段更是原始。往日苗人都是去梁國的襄陽,或者南宋的江陵購買,公主若是在巴州另起一灶,憑著巴州水路,苗人起碼近了二百里,豈不是能搶了生意過來?”
清瑜心中一動,誇獎紅藥道:“果然這掌櫃娘子不是白當的,你倒是越來越有商業頭腦了。”
紅藥得到清瑜首肯,自然高興。心中憋著勁兒要好好表現表現。
清瑜沉思一會,這才道:“從商業上來說,你這主意不錯。不過與梁、宋不同,我們陳國鐵礦產量也不豐富。鐵器經營也管控得更加嚴格些。加上父王攝政王的身份,我擔心好心辦壞事。萬一被人構陷,說我們囤積鐵器,暗造兵刃,那可是謀反大罪了……”
紅藥吐了吐舌頭,明白這裡頭學問大,忙點頭道:“還是公主想得周到。倒是奴婢張狂了。若是鐵器不行,那瓷器陶器可不可以?雖然比不上名傳天下的幾大名窯,可是巴州山多,掘土燒窯還是便宜。”
清瑜被紅藥開了思路,倒真是想到一件事。巴州有水利之便,境內大小河流無數。這些河流上游水流湍急,在後世可是建了無數的水電站。這個時代水電站是不可能造,可是建水車代替人工卻是可行。水車動力鼓風,無論是冶煉還是燒窯,可比人力來得容易穩定得多。清瑜知道如今這個時代,許多行業技術上都已經十分高超,可是生產力低下,限制了它們的發展,使得這些行業無法達到密集型產業的階段。就說製陶燒瓷,宋代已經有定、汝、官、哥、鈞五大名窯,清瑜也不奢望能夠精工細作替代那些流傳百年的名窯,可是若能集中產業叢集,穩定質量,清瑜相信在產量方面,能夠超越同等人力製造的五倍十倍。在這個瓷器還不能普及的時代,產量足夠支撐就能平抑產品價格,從而使得瓷器進入尋常百姓家。別看價格降了,可是需求卻能擴充無數倍。到時候的利益,只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清瑜想到這裡哪裡還能坐得住?她激動起身吩咐紅藥道:“你去告訴寶柱一聲,這件事得讓他幫我物色物色人選。藥材的事情我還略懂幾分,這陶瓷行業我可是門外漢了。這事情要是動起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