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這牛毛針細如髮絲,染了黑靛,在這烏黑的夜裡用作偷襲,確是不二利器。
撒難對於清瑜發出的兩套燕子鏢心中早有提防,他可不像旁人還去躲閃,只將袖袍十字翻飛,便將清瑜的十四枚燕子鏢砸飛的砸飛,收納的收納。不僅沒有惶急,反而姿態自如得很。
真正對撒難有些威脅的還是無相發出的牛毛針。不過,也只是有些威脅而已。撒難靈覺敏感,尤其在陣中提防心理很重,當第一批牛毛針到了近前的時候,撒難便心頭有了警兆,他不知這暗器深淺,當然不敢託大。忙倒退幾步,又將一雙毛皮袖子甩了出去。那牛毛針無孔不入,雖然一半被那毛皮袖子擋了擋,還是穿了過去。其餘一半更是迅捷撲到了撒難面前。
危難時刻更見功力。撒難知道再退無路,立馬蹲下馬步,豪吸一口氣,將修煉了幾十年的一口救命真氣噴出。這老傢伙的救命真氣好不厲害,夜空下,無相只覺得撒難面前形成了一面鏡子,反射著淡淡的月光。那些牛毛針到了那鏡子似的氣膜前,便好似紮在了棉花上,一根根豎立振動,卻再難前進分毫。
那光膜將所有的牛毛針吸附住,就好似一隻大刺蝟這麼飄在空中。那些還在陣中的蒙古兵看到如此詭異的場面,一時間都嚇得軟到在地。
撒難臉色猙獰,大喊一聲:“破”
那真氣凝聚的光膜一閃,無數牛毛針便飛也似的循原路激射而去,那威勢比起無相偷偷摸摸暗算,要大得多
清瑜與無相哪裡還敢再看,紛紛扭過身子縮在牆後,只聽呯呯呯呯一陣亂響,那些牛毛針撞在木門木窗,灰壁砂石上,好一陣激盪。
撒難不退反進,只幾步便衝出了五行迷蹤陣,他冷冷笑道:“了空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玩起暗器這樣不入流的小玩意來了?莫非是當年中了我的暗器,心裡不服嗎?魯班門前弄大斧,就憑這點伎倆,還想暗算我?”
撒難已經完好無損,破陣而出。而且無相清瑜施放暗器,還暴露了他們藏身所在,這情況簡直是壞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無相一咬牙便準備犧牲自己,他大踏步走了出來,朗聲道:“國師太小看我師傅了,他老人家若是出手,豈會讓國師這般輕巧應對?剛才是我一時手癢,忍不住在國師面前顯露顯露。”
撒難看了看衣衫襤褸的無相,哈哈笑道:“事到如今還在嘴硬。你這小和尚還有什麼門面可充?你們感應寺的牌匾都給我拆了。你這個做住持的卻躲在這裡喘氣讓外頭那些拼死的和尚知道了,豈不心寒得很?”
無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一聲虎吼道:“你這賊子,敢毀我感應寺牌匾,納命來”
砰砰兩聲,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便從旁邊一間屋子飛撲了出來。
無相定睛一看,心中大喜:無塵無念兩位師兄閉關多年,竟然此時藝成出關了。。。
正文 二百九十四、絕處逢生
場中突然跳出這麼兩個生力軍,撒難也不由得有些鄭重。一個無相好欺負,若是三個無相一起上,那可就費手腳了。
無塵無念目視著撒難,都在提氣凝神戒備。無相生怕他們輕心,忙大聲提醒道:“二師兄,四師弟,此人就是當年暗算師傅的拜火教妖人撒難,如今他趁延州兵力空虛,欺上門來,我們感應寺的弟子有許多都……”
想到外頭感應寺僧人血流成河,無相忍不住哽咽難言。
無塵年紀最大,當年撒難來感應寺的時候,他已經懂事,知道此人是師傅宿敵,忙擺開架勢,攔在了空關室之外。無念年紀比無相還小,自然沒見過撒難,他見無相形容萎頓,身上血跡斑斑,忙上前扶住無相,關切問:“三師兄傷得要不要緊?”
無相不知兩位師兄弟這些年閉關精進如何,只搖頭道:“我不要緊。四師弟千萬小心,撒難功力之深,超乎我們想象,還是我們三兄弟聯手禦敵,或者能壓制住他”
無塵不知撒難根底,見到師弟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眉頭微皺,似有不願。
撒難抬頭看了看天色,月兒已漸西沉,這一刻,便是黎明前的黑暗,再過一段時間,新的太陽又將升起。他冷笑了笑,將罩在外面的皮襖脫下,露出裡面一身勁裝。隨後手一抖,便有一條黑索自腰間彈射而出。那黑索不仔細看只當是繩索一類的兵器,但是在場的幾人都是武學大家,只借著月色稍一觀察,便知這東西分明是一條鐵鞭。這鐵鞭材質不凡,雖不甚粗,卻是烏光嶙嶙,冷氣森森。撒難輕蔑的道:“你們就三個人一起上吧,省得一個個浪費時間。都是我的子侄輩,還矯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