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助國家度過這場難關。
一輪冬日的暖陽照射大地,陳國的宮殿終於散去了多日的陰霾。陳帝就好似憑空得到了無數力量,他站在勤政殿的門口,眼望著大好河山,心中無畏亦無怖。
清瑜見到吳迢遠的時候,吳迢遠是滿身勁裝,一副遠行的打扮。
清瑜雖然隱約從無相處得來一些訊息,但是無相不敢多說。清瑜也半知不解。
吳迢遠對著清瑜笑了笑,低聲道:“我這次是來跟清瑜妹妹道別的。上次你讓我打聽的事情,為兄只能抱歉暫時停止了。民族危急,國難當頭。我們軍中男兒,只有捨生忘死,為國赴難。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請清瑜妹妹見諒”
清瑜臉色一白,忍不住上前兩步,問道:“難道吳大哥你們延州護陵軍都接到調令要上前線了嗎?事情真個危急到了如此的地步?”
吳迢遠微微點頭道:“實不相瞞。鎮守達州的甘王賣國投敵,引了蒙古軍隊繞過隴南進犯成都,五日前已經到了德陽郡。眼下前方訊息已經斷了,退守巴州的太子殿下,正集結各地兵力,北上勤王。我們延州護陵軍雖然特殊,但是佟將軍也上奏了太子。若是國都守不住,那麼守著皇陵這些死人又有什麼用?我們軍中男兒,也沒有臉見皇陵中的歷代先皇。”
清瑜不料情勢陡然間到了這個地步,她忍不住拉住吳迢遠的手,追問道:“那吳大哥知不知道,我們王府,還有你們侯府的家眷有沒有跟著太子殿下撤離成都?她們……”
吳迢遠臉色一黯,輕輕搖頭道:“這個無從知曉。眼下這種情況,縱然是心中牽掛萬千,又有什麼臉面去打聽家眷的事情?清瑜妹妹放心,皇上仍然坐鎮成都,誓與國都共存亡,成都也是堅固大臣,又有一萬京營,沒有那麼容易城破的即便是她們沒有撤離成都,只要我們各路軍隊趕到,也一樣有機會將她們,將成都的軍民保住”
清瑜見吳迢遠這身打扮,恐怕是立即要走了,再拉著他說下去,只會耽誤這少年的行程。清瑜不敢再拖延,立即回屋兜起一包藥瓶塞在吳迢遠的懷裡,低聲道:“這些都是我從王府裡帶出來的藥品,還有些是感應寺中秘製的傷藥,吳大哥上了前線,留著備用。戰場上固然要不顧生死,只是吳大哥還請儘量保重,令尊令堂只有你一個兒子,令妹還小,你可千萬要留著這條命”
吳迢遠心中一暖,伸手將清瑜拖著包袱的手握住,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你等我”
清瑜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這個時刻,哪怕是為了吳迢遠去的安心,她也不能推脫解釋。只淡淡笑道:“好,我等你”
吳迢遠彷彿仙樂入耳,精神一震。他生怕再說下去,自己就提不開腿離開,忙轉身頭也不回的去了。
清瑜帶著紗碧簾紅追到山門,只見山路上,吳迢遠的身影如同彈丸一般,瞬間去得遠了。再往外看,山下旗幟飄飄,車馬喧囂,護陵軍大隊以及徐徐開動。
關係陳國生死的大戰,已經走入了最後一刻。。。。
正文 二百九十、宿敵登門
清瑜連日來因為滿腹愁腸,一腔憂思,攪得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雖然擔心了這麼多年,但是一向沒有南侵的蒙古怎麼就大舉來犯了呢?固然梁國因攻齊,撤軍空出了西部邊界,給了蒙古空檔是一個原因;甘王野心叛國,給蒙古做了引路羊,亦是一個原因。可是,清瑜怎麼都覺得這事來得太快,快到她都沒法反應。從前蒙古沒有動作的時候,清瑜還安慰自己,或許歷史不會重演。慧有玄明瞭空說到氣運天機的時候,清瑜還幻想自己可以力挽狂瀾。結果呢?事到臨頭,清瑜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她不像吳迢遠可以上戰場,她不像太子可以謀國策,她只能靜靜在這彷彿凝固的空氣中苦捱,在期待與害怕中苦等前線的訊息。
似乎歷史一直循著它固有的車輪軌跡在走,並沒有因為誰,因為什麼事而稍稍停留。
想到成都城裡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兩個弟弟,清瑜一時心痛如絞。父王、自己、弟弟們各分東西,而今自己空有深謀遠慮,卻發揮不出一絲一毫作用。尤其是嫡親弟弟,他可是母親犧牲生命換來的嘉王世子,這個小小的生命如何能承受家國崩滅,兵敗如山的後果?一旦有個萬一,不論父王,還是自己,都無顏面對抱憾離世的母親……
清瑜撫摸著丹田處溫熱的牟尼珠,這時候她能做什麼呢?
比起清瑜來,擔當感應寺責任的無相更不好過。護陵軍主力開拔北上之後,延州皇陵便只餘下二百餘兵丁,且多為老弱之輩。巡視的範圍便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