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起身,朝著遠處茅屋去。
茅屋中的油燈還沒有熄滅,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正坐在桌前,看著桌上擺的一個缽盂。
半晌那老道士才道:“清遠,你跟玄明師兄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你倒是說說,這大相國寺的鎮寺之寶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那年輕道士緊皺眉頭,低聲道:“師叔這可把我問倒了。雖然當年師傅也曾帶我尋訪過位隱居的佛門前輩,到底是佛道不同流,極少有言談極為相善的時候。莫說這關係到佛門秘密的佛寶,就是普通的佛門教義,他們也不會輕易透露的。”
玄虛起身,在屋中走了幾步,嘆道:“連江南第一禪林金山寺的寒山大師都覬覦此寶,可見這龍象缽盂不是個象徵這麼簡單。我雖知道此寶有容納元神的功效,只是這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神通。我們茅山教下也有幾樣寶物,功效類似。卻也不值得我們當作鎮教之寶來對待啊。”
清遠卻是早從清瑜口中得知這龍象缽盂的底細,只是他自忖想從這位師叔手裡強奪此物絕不容易,便打定了注意裝聾作啞,伺機行事。聞言只是附和道:“真是奇怪。到底我們不是佛門中人,不知根底。”
便在此時,玄虛低喝道:“什麼人?”
門吱呀一聲便從外頭推開來,祥草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玄虛不悅道:“你不去睡覺,半夜跑來偷聽什麼?這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祥草咬了咬牙,對玄虛鄭重行了一禮道:“道長勿怪。祥草的性命是道長所救,怎麼敢冒犯道長?只是今夜有些變故,祥草特來稟告道長”
玄虛這才神色緩和,點頭道:“有什麼事,進來。”
祥草進屋關了門,望著桌上的龍象缽盂,眼神一陣變幻。略沉了沉氣方道:“剛才祥草在外頭聽到道長感嘆,不知佛門秘事。好巧不巧,母親今夜從山谷外帶了幾個年輕和尚回來……”
玄虛清遠不禁大訝,玄虛脫口問道:“是什麼人?令堂怎麼如此不謹慎?我不是說了,絕不能讓外人知曉我們在此?”
祥草忙分辨道:“道長有所不知,那幾個和尚是感應寺的,因我們母女與那感應寺有些瓜葛,加上母親從前也是佛門弟子,一時心軟,怕他們在外頭中了毒瘴,這才領了他們進來,說是隻休息一晚就走……”
玄虛聽說是感應寺的和尚,心中越發焦急,忙問道:“他們可知我們的底細?”
祥草聽了心中一緊,本來是不知道的,誰叫自己剛才發瞌睡氣,埋怨母親的時候無意中說漏了嘴。不過她知道玄虛手狠,忙搖頭否認道:“這個他們不知。母親安排得仔細,他們趕路又累得很,一會兒就睡下了。我過來的時候,見到他們都熄了燈。”
玄虛拿不準主意,回頭看了看清遠,低聲道:“你看要不要……”
清遠聽到感應寺三個字的時候,手禁不住一抖,想到清瑜的安危,他心潮澎湃,差點顯露出來。好在玄虛祥草二人談話沒注意,清遠才遮掩過去。這會玄虛問他,他哪裡不知道玄虛的意思,是要殺人滅口。清遠忙道:“師叔不可莽撞。此地是陳境,感應寺又是陳國宗廟,勢力非同小可。一旦留了手尾,將來後患無窮。既然對方不知我們,我們就按兵不動,他們真要是明天上了路,我們反正也不會在此地久留,想必沒有什麼關係。”
玄虛聽了之後默默點頭。祥草卻聽說他們要走,忙倉皇道:“道長要走了嗎?這龍象缽盂的秘密還沒有解開,道長怎可……”
玄虛沒好臉色的道:“要是這麼容易能解開這佛寶的秘密,那就算不得什麼佛寶了。汴京城中出雲觀還有許多事情等我處理,我哪裡有時間在這裡空耗?你的魂……你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不需在借這佛寶治療了。我就帶它先回汴京去。”
祥草早就想據這龍象缽盂為己有,只可惜她人小力薄,從前龍象缽盂在智信的手裡時她沒有辦法,如今落到玄虛手裡本有一線機會,誰知眼看又要成空祥草咬了咬嘴唇,抬頭看著玄虛道:“我適才的提議道長不妨再考慮考慮,感應寺也是流傳百年的佛門寺廟,說不定這班和尚就有人知道這龍象缽盂的秘密”
玄虛心中一動:這倒是送上門來的好事,諒那幾個年輕佛門弟子,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大文學 。dawenxue
正文 三百零二、利令智昏
三百零二、利令智昏
清遠一看玄虛臉色,便知不好。他哪裡不知道這位師叔,雖是輩分高,心眼卻小,性子還貪。正當他們被龍象缽盂的秘密難住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