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遲。”
清瑜聽這話心中便焦急起來,雖然了空說他只有三年壽命,讓清瑜小小驚詫,不過畢竟才剛見一面,清瑜雖因對方治癒了自己的燙傷有些好感,還沒太交心。只是了空這話裡意思,彷彿斷定了自己一定會在感應寺待三年一樣。按照常理推論,父親嘉王最多半年一定要想法子把自己帶出去,了空這麼說,不會從中作梗吧?
清瑜想了想便道:“方丈佛理精深,小女卻不明白。小女這次奉了家中長輩之命,前來為祖母誦經祈福,只求祖母早日康復。又怎會遷延三年之久?況且家中父母健在,眼見又要添丁進口,小女是紅塵之人,恐怕不能常留在此,只想著早些回家聚享天倫呢。”
了空笑了笑,搖頭道:“你想得雖好,只是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哪裡能盡如人意呢?不過你放心,若是你真能早日返京,我也不強留你。只是天意讓你來到感應寺,該留你的時候自然會留,到時候小丫頭別自苦就是了。”
清瑜看了空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也拿不準了。只是她也不信有人能預知未來,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對了空道:“方丈多慮了。只是有一件事小女還要求方丈成全。世無不忠不孝的神仙,我牽念家中父母,想與京城中父母彼此通些訊息,還請方丈允許”
了空看了清瑜一眼,道:“感應寺的規矩本是絕不允許此事的,只是你不同……我答應了你亦無不可。只是為免那群女子見了又來聒噪,你不能告訴別人,這信也只能送到我這裡來,你看信回信只能在我房中。”
清瑜不料了空答應得這麼痛快,實在有些意外。雖然還有附加條件,但是仍然讓清瑜喜出望外。不過冷靜下來,清瑜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了空為自己壞了感應寺的規矩,剛才了空又說自己不同,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所謂不同,自己不過是比其他人多了點皇族血脈,只是連皇室身份都拋卻了的了空,會顧忌自己這樣一個低了他兩輩的晚輩的身份嗎?
不過眼下來看,能正大光明與父母通訊,也是一樁好事,清瑜忙感謝道:“多謝方丈”
了空將手一揚,卻道:“慢來我答應了你一件事,你卻要答應我一件事方成。”
清瑜猶疑片刻,便問:“不知方丈要小女做什麼?”
了空仔細看了看清瑜,便道:“我見你身上深具佛性,卻又隱然有道氣充盈,你先跟我說說,這是個什麼緣故?”
清瑜
一愣,自己既不學佛又不修道,有這些異象還能是什麼原因。必定是慧有、玄明兩位大師在自己託身這具軀殼的時候殘留的佛道法力唄。只是這事牽扯太大,清瑜又怎能對了空直言不諱?
況且了空只是看了自己一會,便能看出這些東西,那雙渾濁的老眼比起常人來厲害太多。清瑜本就對這些佛門人物有幾分忌憚,更不敢透露口風了。只得謹慎道:“這說法小女還是頭一次聽說,若真如方丈所說,小女也只能說是與生俱來。不過這話顯得幾分浮浪,方丈莫要看走眼了。”
了空見清瑜沉思片刻這麼說,哪裡還看不出她有意隱瞞。只是這和尚也不說破,微笑道:“與生俱來也好,往日有什麼造化也罷,且不去說它。我自問並不曾看走眼,既然如此,你就入我門下,做我一個三代徒孫吧。”
清瑜一驚,忙拒絕道:“方丈說笑了,小女是紅塵中人,六根未盡,並無一絲慧根。這萬萬使不得”
了空微微一笑,反問道:“我又沒說讓你出家,你怕個什麼?”
清瑜暗暗緩了口氣,忙問:“那方丈的意思?”
了空便道:“聖旨讓你入寺修行。你以為修行便是抄抄佛經,念幾句佛號那麼簡單嗎?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世人誦經只知道翻來覆去的背誦,卻不知裡頭的含義。若是有慧根的人,日夕唸誦,或者可以開悟。但餘下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停留在嘴上而已。往後你日間便到我這裡來聽我給你講經,傳法,論禪。至於你捨不得頭上青絲,不願剃度,我自不管。”
清瑜自問雖然受到佛道恩惠頗深,卻沒想過要投入門下,信仰這些神佛。了空這話意思也明確,並不需要自己真心相投,只是先將佛理傳下,清瑜雖然不願意,也不好推辭。之是她也知道,佛門的歷史源遠流長,前輩總結的法理也是精深,佛門中人又最擅長舌粲蓮花,自己可得穩守心神,別被這老和尚常年累月教化得動了心才是。
清瑜無奈只得道:“小女謹遵教誨”
了空點點頭,指著牆邊几案上一個陶罐道:“這是我大弟子無方化解後的骨灰,你便拜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