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裡打聽來的?”
顏寶芸忙道:“奴婢不敢。因早上小姐說有一封從宮裡帶了的信,奴婢便留了心。因為不知道小姐身份恐亂了尊卑,只得尋相熟的師傅請問了下,這才知道小姐乃是金枝玉葉,越發不敢放肆了。”
清瑜見顏寶芸雖然態度謙卑,卻大大失去了早上那股子氣度,心中有些不喜。忙道:“顏姑娘不要再客氣了。如今都是在感應寺修行,你又比我年長這麼多,無須多禮。坐下說話吧。”
顏寶芸小心翼翼,只稍稍挨著凳子,在清瑜下首垂頭不語。
清瑜便對吳巧容道:“將信給顏姑娘吧。”
吳巧容忙上前將義父的信遞了出去。她一直暗中觀察這個
顏寶芸,覺得對方雖然離開宮禁二十年,這一舉一動的禮數卻是絲毫不差。直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顏寶芸接過那信,看著信封上落款是吳春和,微微一愣。她正想將信收入懷中。清瑜卻笑道:“顏姑娘不用避忌,只管拆開來看好了。說到底,吳公公這封信卻是為我而寫的。當日……我也不說了,你只自己看便知道。”
顏寶芸對待清瑜可謂是百依百順,聞言忙道:“失禮了”這才撕開封口,將那信紙抽了出來。吳太監這信是匆匆寫成,內容並不多,只一頁半而已。顏寶芸看完之後,微微出了一口氣,這才肅然對清瑜道:“小姐奴婢與吳公公二十年前有過幾面之緣,當時吳公公也不甚發達,見奴婢年幼,曾經暗中照拂過奴婢。只可惜奴婢未曾報答,便被貶來了感應寺,日間想起來此事,還時常心懷愧疚。如今看信上說,吳公公已經是內廷首數的幾位總管級太監之一,寶芸真是替他老人家高興。公公有命,寶芸雖然人微力薄,也不敢推辭。不知小姐有什麼事需要奴婢幫忙,請小姐只管開口便是。”
清瑜搖頭笑道:“哪裡有什麼為難事?這信不過是我父王擔心我,讓吳公公寫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罷了。如今入了這感應寺,才知並不是如同傳聞中的那麼恐怖。僧侶們待人也算和善,吃住也能如意。方丈大師
今日還收了我做隔代徒孫,雖是俗家弟子,卻盡心教導。說起來,事事順遂,並無礙難。”
顏寶芸本一直淡淡聽著,直到清瑜說出方丈收了她做隔代徒孫,這才意外的抬頭看了清瑜一眼。清瑜無心也剛好瞟了一眼顏寶芸,卻隱約發現對方的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清瑜微微一頓,這才接著笑道:“早上聽說明日方丈就要幫顏姑娘剃度,到時候顏姑娘就正式列入門牆,成為感應寺第三代弟子了。如此算來,我雖然年幼,卻與顏姑娘成了同門同輩。”
顏寶芸也笑道:“不僅如此,因小姐今日便入了門牆。論理說,還是我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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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四十九、月下鬥劍
清瑜聞言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這卻不該這麼論。(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YZuU。)我不過是俗家弟子,也沒有法號。到底算不上正經佛門弟子。而顏姑娘卻不同,是要剃度遁入空門的,連度牒上都有你一個位置。我們二人不可相提並論。再說,即算是有這一日先後,到底我們年歲相差甚遠,就是讓我叫顏姑娘師姐都有些彆扭,更何況顏姑娘反過來叫我師姐呢?”
顏寶芸還要再說,清瑜便擺手止住她,轉開話題問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早上見到顏姑娘的時候,只覺得姑娘塵心洗盡,一派慈和,已經是個出家人的樣子。為何現如今又做了這般打扮?”
顏寶芸一驚,忙解釋道:“讓小姐看笑話了實則是因為寶芸不知小姐因何事尋我說話,一時錯了主意。只想依照往日宮女打扮覲見小姐。這才梳妝打扮,做了小兒女態。況且……說起來,這是寶芸最後一次如此裝扮,也是自絕塵緣前最後一點本來形相。”
清瑜見顏寶芸急了,這才笑著安慰道:“倒是也有道理。聽無相師叔跟我婢女說起,你我算是感應寺這麼多年來頭兩個女弟子。說起來也是一場大機緣。往後同門修行,我年幼無知,多有不懂的地方,還要向師姐請教”
顏寶芸忙起身道:“小姐言重了。反倒是寶芸年歲已長,不比小姐根骨未開,進境必然不如小姐多矣。”
清瑜見顏寶芸一直小心翼翼,客氣有餘,親密不足,心也就淡了。只是陌生人相處,她這個樣子也沒有錯。清瑜便起身送客道:“既然如此,我知道顏姑娘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就不多留你了。咱們有了這層關係,往後多多來往些,互相提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