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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嘉王府愧對他了……”清瑜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木樨有些不明白,在一旁道:“這關咱們府裡什麼事?按理說,大小姐還是幫了他一個大忙的。要不是大小姐您求懇,小文太醫現在還在天牢裡關著,哪裡能出來戴罪立功呢。本來我還想,小姐傷勢康復,小文太醫應記首功。到時候論功行賞,哪怕活罪難免,死罪總可逃呢。誰知那人如此倔強,竟然就這麼留書一封,自責謝罪,懸樑自盡了……”
清瑜雖然相信木樨,但也不想她跟著攙和到毒殺皇太孫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裡來,如今文敏德自盡,這件事情就只有始作俑者與自己知道了,清瑜打定主意誰也不提。文敏德希望以一己之命,了結此事,清瑜也知道他的苦心。
木樨低聲道:“也不知道小文太醫怎麼想的,實在太可惜了。聽說那謝罪書太子殿下看了也長嘆一聲,沒再怪罪。”
清瑜點點頭,其實她知道文敏德是被父王利用,從他接受這樁任務開始,恐怕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只是在太子殿下盛怒之下,他不敢妄動怕惹下懷疑。如今被清瑜受傷這件事一攪合,反而讓文敏德得了機會,就此輕生。想來,別人也不會再懷疑皇太孫之死了,一個有機會戴罪立功的人,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以死謝罪。想必眾人也會心中暗贊文敏德是大丈夫,懂得擔當責任。那謝罪書寫得必定也是忠心一片,可昭日月。
只是當事人的掙扎與苦痛,誰又能夠明瞭呢?清瑜暗歎一聲:小文太醫,我們實在對不起你
木樨見清瑜十分疲憊的樣子,只當這一白天折騰太多了,忙勸著清瑜休息。清瑜不放心澤禮,強推著木樨過去照看著他。木樨知道清瑜最重視世子,自己也放心不下。這才叮囑院裡的丫鬟好生照看清瑜,自己離開了。
這一夜清瑜躺在床上,睡夢中卻一直不得安穩,一時夢見長舌猙獰的文敏德,一時夢見孤獨無助的陳澤禮。一時夢見憾然早逝的母親長寧,一時又夢見滿面風霜卻朦朧難辨的父親陳洪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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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姐弟交心
正文 三百三十七、禮尚往來
>;三百三十七、禮尚往來
合慶殿內,昏黃的燈光下,巴王妃與女兒應陵卻都是一臉嚴肅。
巴王妃望了望窗外,低聲道:“要不早點歇息吧。人死都死了,還能怎麼樣?”
應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在這靜夜裡格外大聲。巴王妃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摟住女兒。
應陵怒道:“好好的,那個文太醫這時候自盡,難道這些人都是瞎子嗎?竟然全看不出來裡頭有什麼玄機”
巴王妃小聲的道:“聽說那文太醫一封謝罪信寫得情真意切,連太子看了都有幾分感動。再者說,他們文家素來不群不黨,祖上出過三位太醫,論聲名是極好的。文太醫可能是心高氣傲,受不了才會……”
應陵惱恨道:“說得好聽,這你也信?澤祺那孩子母親跟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他雖一向孱弱,但是跟寶陵不同,可不是個短命相。不然皇爺爺當年為何這麼寵愛他?如今澤祺一死,皇太孫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咱們陳國此時此刻,不能缺了這個象徵。母親有沒有想過,若真一切都是幕後有人指使,那麼那人的算計也太高明瞭。比起父王辛辛苦苦十來年,樹敵無數,卻依然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那人鳩佔鵲巢,未免也太輕巧了”
巴王妃也不是笨人,聞言立刻知道了女兒說的是誰,她遲疑著壓低聲音問道:“你說是嘉王?他不是一向緊抱著太子大腿的嗎?況且人在千里之外,我看不像。”
應陵冷笑道:“就是看著不像,才越可疑。嘉王豈會是個簡單角色?當年父王也想盡辦法要拉攏過他。只看眾親王裡,獨他一人能就藩鎮守,就知道此人非比尋常。若論起來,嘉王的身份比父王還高,他一個堂堂的皇長子,如今統領一方,母親姚貴妃又是死後追封了皇后的。嘉王會甘心做人一條哈巴狗?”
巴王妃知道女兒素來伶牙俐齒的,自己從來辯不過她。可是一想到事關謀害皇孫,巴王妃還是覺得不大可能:“應陵,我知道往跟在你父王身邊幫著出謀劃策,可是如今是個什麼境況?你父王在京城萬千蒙古軍隊包圍之下,而你又遭遇了那樣的事兒,莫說我們現在沒有半分證據,就是知道了證據,又拿什麼跟人家鬥?”
應陵輕推了母親一把,埋怨道:“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不成?母親你想,這巴州本來是父王的封地,這麼多年皇爺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