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有這種玩伴,對於弟弟們的成長是不利的。這些下人們為了討好主子,常費盡心機的弄些精巧物事或者新奇玩意來巴結。長此以往,將孩子們誤入歧途也不是不可能的。好在如今自己回來了,可以適當引導引導。
尹蘭煙見陳澤禮只顧著說玩樂的事情,覺得在太子妃面前丟了臉面,忙出口打斷姐弟倆說話,道:“澤禮,剛剛見面就得意忘形,姐姐一路上辛苦。回頭等她休息好了再來陪你玩。”
太子妃張氏見到這姐弟三人,不免觸景生情,她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放心不下病榻上的兒子,就藉故起身告辭。
尹蘭煙忙讓起身送客,正準備招呼孩子們跟太子妃道別,卻見清瑜已經一手一個牽了哥兒倆出來,規規矩矩行了恭送長輩的禮。太子妃笑了笑,囑咐了清瑜幾句,這才走了。
尹蘭煙沒料到清瑜有這般魔力,剛見一面,便把與兩個孩子的陌生感消除了。她卻不知,清瑜自從學了佛法,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祥和的氣質。加上孩子們雖小,心思卻比大人通透,誰真心對他們好,憑直覺便能感覺出來。澤祥、澤禮又與清瑜有天然的血緣,只一接觸,便黏上了清瑜。
尹蘭煙等太子妃走了,這才正色吩咐木樨、芙蓉道:“你們帶著澤禮、澤祥回去吧。吃飯的時候再領他們來。我和瑜兒說會話。”
澤祥向來不露形色倒也罷了,澤禮卻有些捨不得清瑜。
清瑜知道尹蘭煙這一關肯定得過的,笑著哄澤禮道:“你們乖乖聽話,吃過飯我再陪你們玩兒。”
木樨有一肚子話想對清瑜說,但她也知道不急在這一時。小姐從小就是有心思,絕不會這麼一時半會就著了尹蘭煙的道,忙拉著依依不捨的澤禮施禮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尹蘭煙打發了伺候的下人,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輕咳了一聲道:“瑜兒怎麼突然來了巴州?太子妃說你一路艱危,到底如何?”
清瑜見尹蘭煙正襟危坐,一副母親居高臨下的樣子,微笑了笑,便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用對平輩的語氣道:“說起來也跟二孃你們差不多。國難當頭,延州感應寺也不能避免,被蒙古人圍困,幾位感應寺的師兄護送我逃了出來。在合陽縣境內遇到率軍支援的梁國襄王,這才擺脫了蒙古人的追殺,安然歸來。”
尹蘭煙倒是沒有多關心清瑜,自從上次給姚貴妃送殯在感應寺見過清瑜,她便知清瑜是絕難被自己收心的。不像兩個兒子,年紀小,又在自己面前長大。只是清瑜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自己面子,如今不告而坐,明顯是不拿自己當母親,尹蘭煙還真有些沉不住氣了。她能當上嘉王府的主母,雖有幾分運氣在,卻也是她辛苦搏來的。清瑜不過是個被褫奪了郡主封號的女兒,竟然如此挑戰自己的威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尹蘭煙剛要發作,清瑜搶先一步先開口道:“二孃這些年來周全這個家,實在辛苦。連子嗣的事情都耽擱了,實在犧牲太大了。既然我回來了,不如二孃休養一段時間,讓我來管這個家。也給我這個女兒一個機會,對遠在邊關的父王盡一點孝心!”
正文 三百一十五、下馬之威
清瑜這一番話出口,尹蘭煙幾乎沒急得背過氣去。她這個側妃還沒有開口拿母親的範兒,這丫頭竟然這般大膽,張口就要攬權起來!這還了得!
尹蘭煙手背青筋暴起,一掌拍在案上,大聲道:“放肆!你待我無禮,我本看在姐姐走的早,你又一直在廟裡無人教養的份上,也就忍了,大不了以後慢慢教就是。可是你剛回來,就這般不敬尊長,我是你父王奏請皇上親封的側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有名分的媳婦。你怎敢如此?”
清瑜見壯若雌獅的尹蘭煙,嘴角輕笑,越發看出了尹蘭煙骨子裡的自卑,站起身道:“二孃這可是誤會我一片好意了。實話說,剛才見二孃看弟弟們的眼神,瑜兒便知二孃疼愛孩子。如今算算二孃嫁入咱們王府也這麼多年了,卻還有沒有子嗣。這可如何是好?這女人,總歸要個孩子在面前守著。您放心,我將來一定讓澤禮這個世子哥哥好好照顧您的孩子,保他一世富貴。”
尹蘭煙急道:“這些年來王爺都在隴南,回京述職也是來去匆匆。這子嗣的事情怎能怪我?況且,澤禮、澤祥不都是我的孩子?”
清瑜聞言騰的站起來,高聲道:“當然不是!二孃記清楚了。嘉王妃永遠只有一位,就是我母親司徒長寧。你是側妃,名字永遠在母親下面。弟弟們都是母親的兒子,你不過就是擔著教養他們的責任罷了。你年輕不曉事,難道沒有懂事的奴僕提點你一句?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