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時百般討好,青春終究抵不過年華侵逝。但是周景淵的為人清瑜清楚,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清瑜見他鄭重如此,倒不好再這般考驗他了。
周景淵見清瑜不語,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生在帝王家的,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但是我相信事在人為。反正我這命硬克妻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只怕除了你,再也沒有女子敢不要命的嫁給我。”
這話雖然實在,卻語帶雙關,清瑜哪裡聽不出來?清瑜扭身道:“又來打趣我!誰不要命的要嫁給你?我只是叫你等我三年,說不定是三年後請你來喝我的喜酒呢!”
清瑜這話是耍賴,但是聽在周景淵耳中卻是極不受用。這青年親王忙一把抓住清瑜的手,急道:“就算我說錯話,你也不能拿這個玩笑作耍。做客喝喜酒是絕不可能的,喝交杯酒還差不多!”
清瑜聽周景淵越說越沒正形,忙甩開他的手道:“好好好,我不玩笑了,你也別再說這種羞人的話。說真的,你父王那邊,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
周景淵正色道:“我說過事在人為。父王總不能看著我變成老光棍吧。況且你論出身,論氣度,又哪點不夠做我的王妃?雖然事涉兩國,多些麻煩。但是隻要我們想好辦法,好好籌算,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美談。”
清瑜低頭思忖片刻,輕聲道:“說起來,梁國陛下倒是不見得會不答應,怕只怕你那些兄弟會作梗。你本就被你父皇寵愛,小小年紀就已經鎮藩襄陽,後宮中又有你母妃撐腰。這一次領兵援陳抗蒙,又顯出大將之才。隨著你年紀增長,只怕越來越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再要是結下這麼一門親事,在他們看來,是更加如虎添翼了……”
周景淵皺了皺眉頭,陳國的前車之鑑餘音未歇,清瑜這番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周景淵想了想便放開懷抱,沉聲道:“反正從小我就被人提防戒備。也不多這一件事。況且,便是有困難,想辦法也是我的責任。你放心,我一定想到法子風風光光娶你。若是自己心愛的人都呵護不了,還算什麼男子漢?”
清瑜見周景淵這般有擔待,心中也覺得溫暖。從前都是自己一個人絞盡腦汁去應付各種事情,如今有人擋在自己身前,替自己大包大攬,清瑜頓時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周景淵繼續道:“至於你們陳國那邊,若是有什麼礙難,你能想辦法就想,不能的話也交給我。只要嘉王能認同我這個女婿,那就什麼都好說。”
清瑜微微嘆息道:“沒有那麼容易。你可知道,如今陳國的局面是先皇處心積慮佈置出來的一個局。新太后、三位顧命大臣還有我父親攝政王,架構了一個微妙三角平衡。任何一方都不能看得對方勢力坐大。而我,很不幸的,正處於這個漩渦當中。如何全身而退,不讓新太后忌憚,不讓顧命老臣反對,不讓父親失望,是件很難的事。”
周景淵見清瑜皺起眉頭,有些心疼,雙手扶著清瑜的肩膀,道:“這些年實在是苦了你了。也怪你好勝,事事都要做到萬全。要知道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事。你不要太過於焦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會替你想辦法的。若是你不答應我,我怎麼能放心離開?”
清瑜強笑了笑,道:“那我也不能日日什麼都不幹啊,三年可不是短時間。我們雙方努力,慢慢籌劃,一定能得償所願的。你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要太擔心我,我自認還有些腦子,為了自己的未來,一定會好生謀劃的。”
周景淵知道清瑜的智計高深,連自己也不得不佩服。忙笑著點點頭。
清瑜忽然想起什麼,將自己帶來的�拘∠蛔尤〕隼矗�莞�芫霸ǖ潰骸壩屑�攏�憒鷯��遙�狹蘇餉炊嗄輳�袢氈閿ε盜稅桑 �
周景淵先是一愣,繼而想到當年自己送清瑜的那件小禮物,便心裡有數,忙笑著接了過來。開啟一看,正是當年清瑜離開襄陽之前,自己送的那塊羊脂玉印璽。許多年過去,這白狐雕件靈動依舊,不落纖塵。只是當日送禮的小子已經長大成人,而當日受禮的女娃已經亭亭玉立。
清瑜笑問道:“如何?今日給我留個字吧。當日你推說時間緊迫,手力不足,這才放了這半件禮物多年。今日總沒道理再推脫了。”
周景淵點點頭,摸出隨身多年的小匕首,微笑著道:“要說前緣不是天定,還真讓人不信。當日我費盡心思挑選的這件禮物,正暗合了今日我們的心心相印。”
清瑜笑道:“現在不是嘴上說得漂亮的時候,得看看襄王手底下有沒有真章才行。”
周景淵呵呵一笑,先是認真端詳了那方印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