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跳,出聲詢問:“這倒真是巧,不知林侍衛在什麼地方看見我的車駕的?”
蘭英蓮看向蘭芮。
“就在那個叫大通生的藥鋪子前。”林文笑說。
魯先生介面說道:“大通生離安定門不遠,我也從那裡走的,就是時間不巧,沒遇上芮兒。”
大通生在哪兒蘭芮不知道,不過她記得衛王攔車的地方,那裡離安定門也不遠。
衛王是不是看見了林文,才興致突發,攔住了她的馬車?
林文是吳王的貼身侍衛,看見了什麼,自然要回去稟報。
那麼,衛王的目的是不是想讓吳王覺的,他和她關係匪淺?
這樣一來,吳王心裡膈應,待她自然不會好,待她不好,將她視若眼珠子的親孃會怎樣?
蘭英蓮一直注視著蘭芮,見她神色鉅變,低聲問:“是不是發現了哪裡不妥當?”
蘭芮附耳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
蘭英蓮握緊拳頭,逼仄的車廂內,指節脆響清晰可聞。
蘭芮看見她臉上閃過的狠厲,輕輕喚了聲:“娘……”
車外的兩人正聊得火熱,誰也沒留意車中的情形。
蘭英蓮斂去面上異色。
蘭芮說道:“我今日特地備了好菜,不如請林侍衛去家中吃酒吧?”
她覺的,林文看似大大咧咧,但能在吳王身邊做貼身侍衛,心性必定不是表現出來的這般沒城府。
那麼,這裡的巧遇,真的是巧遇?
林文是不是想透露些什麼?
“好。”蘭英蓮幾乎沒想就答應了,她心裡所想的,與蘭芮一樣。
蘭英蓮揚聲邀請林文去槐樹衚衕飲酒,林文推辭幾句,跟著去了。
當然,陪著他飲酒的,是魯先生。酒席過半時,蘭英蓮找藉口讓人將魯先生叫到稻香居囑咐。
魯先生聽完,不安的說:“這要是真的,可不好辦?”
蘭英蓮煩躁不安的擺手:“去吧。”
魯先生依言去外院,只是這次,他輕快的步伐變得沉重。
傍晚時,林文醉倒在桌旁,魯先生吩咐劉老十送他回去,然後搖搖欲墜的走回稻香居。
蘭芮扶他坐下,倒了盅早已備好的濃茶。
蘭英蓮沒給他吃茶的時間,急忙問:“林侍衛怎麼說?”
蘭茉的遭遇盤桓在她心中久久不去,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蘭芮步蘭茉的後塵,所以她很緊張。
或許是真醉了,魯先生舌頭有些僵硬:“林侍衛說,他確實看見了衛王殿下和三小姐說話……而且,吳王殿下也知道了……”
這早在蘭芮的猜想中,她沒覺意外,只覺的……煩躁。
蘭英蓮想著吳王知道後種種後果,猛地一掌拍向身邊的楠木高几。
“衛王這個狗才”
描著金線的高几在她巨大的掌力下四分五裂。
蘭芮駭然的看著已經變成一堆爛木頭的高几,她的臂力堪比兩三個尋常男子,但依舊沒把握能一掌擊碎這樣結實的楠木高几。
魯先生則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怔了怔。他再次見到蘭英蓮,她的心性早已歸於平和,平常疾言厲色已經很少見,發這樣大脾氣的情形,他更是從未見過。
他嚥了下口水,一著急,稱謂上便出了錯:“屬下趁林侍衛酒醉,探問過吳王殿下聽說這事時的反應,林侍衛說,那個叫山青的公公告訴他,讓他不要將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稟上去。”
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說,吳王根本不在意?或者不相信?亦或者,看穿了衛王的用意?
蘭芮相信最後一個,她覺的,吳王這樣心思清明的人,應該不會被衛王的這點小伎倆矇騙……
她臉上浮起一絲笑:“林侍衛,只怕心裡清醒著呢。”
蘭英蓮鬆懈下來,正色道:“他的這份情,我領了,日後一定會報答。”
魯先生有些不解:“這林文,真是個怪人,有心向著芮兒,不將這事上稟至吳王殿下知曉便是了,上稟了,又跑來透露吳王殿下的態度……難以理解。”
蘭英蓮心情平復,這才發覺他噴出的酒氣異常難聞,避遠了些:“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回稟吳王,是他應盡的職責。至於來此……他不過是酒醉說了兩句醉話而已。”
“是屬下淺薄了。”魯先生想了好一陣,突然起身,搖搖晃晃走進內室,倒在簇新的錦被上,頓時鼾聲大作。
蘭芮忍不